她心中陡然甜蜜,仿佛看见了烟花。然而紧接着,她想起这么好的徐哥哥,已经跟姐姐订婚了。 酸楚重新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轻轻说道:“徐哥哥,你对我这么好,对我姐姐要更好。” 徐青明没应声。 “哼,太晚了,我要睡了。”既想听到他的回答,又不敢听到他的回答,阮菁菁趁着他没说话,飞快挂了电话。 房间里重新变得安静。 当屏幕暗下去后,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阮菁菁抱着手机,紧紧盯着屏幕,发现他没有再打过来,渐渐有点不高兴。 她说要睡了,他就真的不理她了?不打电话解释一下就算了,连“晚安”的短信都没有一个吗? 忍不住又想,他刚刚不说话,是默认了吗?因为他肯定会对姐姐更好,所以没必要说? 还是,还是……她咬紧嘴唇,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忽然烦躁地“啊”了一声,拉起被子蒙上头,睡了。 韶音没去关注两位主角的情况。 她只是个配角而已啊。 这不是她的故事,她不用太卖力。反正未婚妻的位子坐稳了,她从现在开始,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阻碍男女主的拦路虎、绊脚石了。 她一如既往,每天早出晚归,几乎不着家。 爱画不画的展览墙上,渐渐多出几幅新的作品,是陈煜风离开后,因为一时好奇而踏入画室,被韶音招待后,不自觉报名缴费的客人所作。 不得不说,虽然都是任性开店,但陈煜风那种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男生,显然比不上韶音这样年轻、精致、温柔的女孩子。 她甚至不需要多么卖力,只需要跟陈煜风一样,简单介绍下画室的风格、教学内容、收费情况,就有客人愿意报名。 知道陈煜风疑心她在追他,并且“躲”出去了,但韶音仍是每天写工作总结,列成清晰的格式,发到他的手机上。 她没有在追他,她心里清楚,因此没必要特意避嫌。 他租给她画画的地方,她代他照看画室,这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有来有往。 而代他照看画室,严格来说,算是为他打工。身为打工人,向老板汇报工作内容,难道不是应该做的吗? 即便陈煜风每次都不回,韶音仍然每天都发。并且,只发工作汇报,其他的一概不发。 不会问他,“你看到了吗”,“我做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样的话。 这一天,韶音采风回来,打开画室的门。 是的,就是这么任性。她跟陈煜风一样,都不是每天开门的。要出去采风的时候,就把画室一关,外面挂个木牌,上面写着“今日打烊”。 陈煜风不差钱,也不图画室为他赚钱,韶音没必要在这方面做得多好。 “您好。”正在挽着袖子打扫卫生,忽然听到门口风铃的响声,韶音回头一看,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进来。 背着光,她一时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客气地放下抹布,直起身道:“欢迎光临。” “嗯。”青年点点头,抬起脚步,径直往展览墙走去。 在一面墙下站定,他抬着头,定定望着其中一幅,忽然指着它问:“这幅作品,也是你们画室的学员所作吗?” 韶音微讶。 因为那幅画,不是别人的,正是于佩音的。 她来画室兼职老师,当然要放自己的作品。而她现在是于佩音的身份,所以取了两幅于佩音的画,挂在了展览墙上。 “理论上讲,不算。”她这时已经看清青年的长相。 现在是初夏季节,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像陈煜风那样火气盛的男孩子,早已经穿上t恤和大裤衩。但是这个青年,还穿着长袖长裤,像是很怕冷的样子。 再看他的气色,皮肤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一看就是气血两虚。 青年长得有点好看。韶音看清他长相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是一朵清冷的白玫瑰。 “她是我们画室的老师。”在青年眼底露出淡淡失望前,她补充了一句。 顿时,青年的目光凝视过来:“是……你画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口吻却是肯定。 “为什么这么说?”韶音挑挑眉,有些兴味地打量他,开始猜测他的身份。 这时,灰总适时道:“没错,他就是差点拍下《向日葵》的人。” 于佩音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大众前,就是这个人,非常有眼光,愿意花几十万拍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