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白发少年说,“我的血解百毒的。” 几个燕卫们立马虎视眈眈地瞧着他,似乎想给他放血,吓得白发少年当即跳下车扬长而去,还骂了一声,“恩将仇报!” 这些燕廷枭自然不知道,他醒来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他的腿可以行走,只是每逢雨天,受伤的那条腿仿佛蚂蚁噬心般疼痛难忍,他们瞒住了燕老爷子,马超偷偷寻访名医,就这样找到了神医夏元祥。 当时夏元祥自然不看病,不搭理任何人,马超蹲守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撼动他半分,后来还是燕廷枭腿好之后亲自过去了一趟,不知道他对神医说了什么,神医倒是看了他的伤,只是看完之后就连连摇头。 “治不了,回家等死吧。” 而过去整整十年,当初那个少年,此刻正端坐在桌前,他举止从容,别有一番矜贵气度,就连坐在那都颇有一种坐在皇位上居高临下的感觉,偏他的目光又十分沉然平静,嘴角甚至含着几分笑,看着他,淡淡地说,“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 夏元祥从不觉得一个人运气好可以吸收那种毒! 可偏偏面前的这位却好端端地活着,这让神医费解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心,“我不敢保证能治好,但我姑且试试。” 燕廷枭颔首,“辛苦。” “脱吧。” “……” 两人从屋里出来时,江栩当即第一个冲到跟前,盯着神医问,“怎么样?” 神医实话实说,“我尽力。” 江栩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堵了一口气,总之心里的石头不上不下,倒是燕廷枭出来后就牵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她。 江栩这才挤出一个笑,随后把手里的平板递给神医,打开几个下载好的电影指给他看,“这是夏娜娜拍的电影,你随时想看都可以,这是充电器。” 她细致地一一交代好,仿佛不是对待一个医生,而是对待一个寻常的老爷爷,夏元祥接过平板,冲她道谢,随后就关门进去了。 众人已经习惯他近乎不礼貌的行为,江栩和燕廷枭两人当先走在外面,路上,江栩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握着燕廷枭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他的手很凉,并不是特别凉,握住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余热。 就像他这个人,看着很冷,接近了之后,才知道他心底的暖。 “在想什么?”燕廷枭偏头看着她。 江栩摇摇头,“一开始,你们在屋子里的时候,我想得很多,想以前,想以后想未来,可当你出来之后,我想的就是能不能治好,现在,和你一起走在这条路上,我的脑子突然空了,什么想法都没有。” 她的手一开始微微发颤,想必一个人在外面胡思乱想了许多。 燕廷枭牢牢握住她,“没事,不要多想。” 江栩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枭爷时说的那句话,明年的十一月十七号。 她低着头似乎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马超刚刚在摘树上的果子吃。” “嗯。” “他对这很熟悉,”江栩抬头看着燕廷枭,她的眼睛澄澈,里面盛着分明的失落,“我刚刚才想到,我能找到神医,想必枭爷之前也早就找过。” 江栩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嗓音讷讷的,“我终归是做了无用功。” “没有,”燕廷枭伸出长臂环住她,声音低低的很有质感,“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解药。” 江栩并不知道,燕廷枭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他房间里。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一次宴会上,外面突降雷雨,他腿疾发作,疼痛难忍,被燕卫们护送着准备回去,却在半道上看见一个浑身被淋透的小丫头,才十一二来岁的模样,皮肤很白,衬得那双眼睛葡萄似的黑亮,她就那样低着头往外走,浑然不觉自己撞到了谁,等感觉自己撞到人时,一抬头,满脸都是泪,那双肖似小鹿的眼睛盛满了委屈和害怕,乍然看见了陌生人,还充满了几分慌张。 可这么个当口,她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过来,“疼吗?给你吃。” 她以为面前的人那痛苦的神色是被自己撞伤了,也就忘了自己身上被姐姐故意泼的酒水,只想着照顾眼前的人,把自己唯一的一根棒棒糖给了他。 燕廷枭忍着那份疼痛,满脸都是苍白,额头上一层薄汗,听到眼前小丫头说的那句话,几乎是掐着燕卫的胳膊,示意对方扶着他赶紧走。 可等他回去之后,在医生的镇静剂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