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站着的几人,正是他经过走廊时看见的那几个打牌的男人,这行人一看就是无所事事的人,整天却住在酒店里,实在惹人怀疑。 他原本以为这是家黑店,却不想,老板娘大概也不爽这伙人很久,‘故意’给他提了醒。 这才有刚刚这么一出。 一个男人喊,“这小子根本没睡!” 另一个人问,“那女人呢?!” “没看到,先搞 他!” 一共四个男人,已经倒下一个,剩下的另外三个不知是被怒火激起愤怒,亦或者是第一次在唐石这栽了跟头,他们几人对唐石的怨恨十分地重。 一出手就亮了刀子。 秦香罗一直没有从床底出来,她是个拎得清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极有分寸,唐石是石家人,显然在打架这方面不会输,而且她一个女人,搞不好一出面就拉唐石后腿,所以她全程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床底。 直到唐石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出来吧。” 她才飞快地爬了出来。 地上躺着四个男人,不是胳膊被卸了,就是腿以诡异的弧度被拧向另一个方向。 助理元丰急匆匆地跑来,“老板,是的,是我们的料子!” “什么料子?”秦香罗看向元丰。 元丰拿出一件旗袍,“这个,在他们的房间找到的,是我们那批货里的。” 秦香罗接过仔细查看,“是,没错,是那批货。”她看向元丰,“你怎么知道,他们手里有我们那批货?” “不是我啊。”元丰指着唐石说,“老板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秦香罗问。 “进来的时候,路过,看到的。”唐石言简意赅,“他们打牌的时候,身后有旗袍漏出一节来。” 就那一眼,这人就能断定是自己厂里的料子,秦香罗单凭这点就对唐石多了分敬佩。 “其他货呢?”唐石走向两条胳膊被卸掉的男人跟前,蹲了下来问,“其他货在哪儿?” “我不知道。”那人疼得整张面孔扭曲,却死活不说。 “带她出去。”唐石蹲在那说。 元丰应了声,抓着秦香罗往外走。 秦香罗犹豫地问,“他要做什么?” “没事,我们老板有法子让他们开口。”元丰长长舒了口气,“你耐心等就是了,真幸运,一来就查到了,我还以为要在这耽误好几天。” 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秦香罗忍不住去开门,门内唐石依旧半蹲在那,他侧耳似乎在听着什么,片刻后,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喷洒了点点血迹。 “去找辆车。”他站起来,走向洗手间洗脸。 秦香罗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原先只是胳膊被卸掉,此刻一张嘴里尽数是血,他痛苦地喘息着,嘴里依旧不间断地往外冒血。 秦香罗一直以为唐石特别温柔绅士,是个谦逊君子,可当她看见这一幕时,她才惊觉,她似乎把这个男人看得太简单了些。 他是石家人。 即便他不姓石,但他身上流有石家人的血。 他们凶残,暴虐,他们嗜血成狂。 她再度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夜晚。 明明她和少爷被抓塞进了后备箱,结果那个小男孩一声不吭地也跑了过来,简直是羊入虎口。 她当时觉得这个男孩脑子有病。 可后来,被关进房间里时,她难以想象一个那样小的男孩,会那样处变不惊,像个小大人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 他的身上带着定位器。 他并不是羊入虎口。 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是为了救他们,以身犯险。 但他成功了。 一个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思的男孩,长大后怎么会变成一个绅士温和的男人,秦香罗一开始不懂。 可现在,她懂了。 一切都是假象。 是他苦心经营又善于伪装的假象。 他们在冒河派出所呆了两个小时,处理完所有事宜后,元丰带着车找回了他们丢失的那批货。 秦香罗松了口气,她第一件事给茆正因打电话。 唐石去买吃的,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时,他看见秦香罗对着电话笑得一脸开心。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姑娘在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