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易哥,我打不了。 不是他的手废了,也不是能力没有了。 是他知道,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期待。 风吹得衣服贴在身上,他恍惚了一下才说:我在国外发生了一些情况,就挺糟糕的,如果真要上比赛,以后影响的不仅仅是战队,赛区之间也会有纷争。签我太不划算,你另外找人吧。 岂止是不划算,疯了的人才会签他。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胸腔脱落。 宁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他说这句话并没有看着易柏洵的眼睛,是一种逃避。 他很久都没有听见易柏洵开口说话。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宁越还捏在手里的半截烟。 他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易柏洵抬手衔了烟嘴,用从他手里拿走的打火机偏头点燃,吸了一口。那姿势,已经不能用熟练形容。 老手了,眼睛微眯的动作甚至有些性感。 宁越听见了自己心脏不规律的跳动。 那根烟,他刚刚也抽过。 宁越。易柏洵叫他,他拿下烟吐出烟雾,眯眼盯着宁越看了会儿才说:抬头,看着我。 宁越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才敢正视他。 易柏洵看起来相当平和,但宁越知道这大概也是表面,不然他也不会心血来潮一样突然开始抽烟。 易柏洵说: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在欧洲赛区的黑名单里没办法参加比赛,那这是俱乐部会去协调解决的事情。但如果你是怀疑自身影响力,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别把别人看得太重也别把自己看得太轻。 宁越没说话,易柏洵似乎被香烟的气息引得有些烦躁。 但他没有掐灭,拿在栏杆外抖了抖烟灰。 我很意外你是因为我开始打游戏的。易柏洵似乎在考虑恰当的说法,他道:这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职,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宁越和他对视两秒,上前一步挨近了,沉默地拿走了他手里的烟不让他继续抽。 我说这个可不是想让你愧疚。宁越说了这句,过了会儿声音再低了两度: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坚持不到今天。 不会走上这天路,不会此刻站在这里。 cypress这个名字带来的意义,横跨了宁越的整个青春年岁。 易柏洵靠着栏杆没开口,他任由宁越拿走烟,两人的胳膊挨到了一起。 易柏洵看了会儿眼前的人。 你已经回来了,宁越。他突然这样低声强调说:我在这里,DK在这里,这就是你的底气。很多事情即使发生了,就在那儿,但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所有被污蔑的,被拿走的,总有一天都要亲手讨回来。 宁越默默听完了这段话。 他看着易柏洵,他觉得或许睁得太久了,眼睛开始发酸。 可别哭啊。易柏洵突然笑着轻声说了一句。 语气带了点无奈道:让你签个约哭两回,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让你把自己免费卖给了我,我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 宁越喉咙滑动了一下,闭眼涩然道:没有。 易柏洵直起身,眉眼的情绪收敛起来。 他没有追着这个话题,像是解释,说:之前让崔哥查你的情况花费了一些时间,我不会问你具体内容,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战队里的每个人也都一样。所以你更要相信找你签约是经过利弊权衡的,你的顾虑并不成立。 宁越看向他。 易柏洵笑笑:现在要签了吗? 宁越张了张嘴。 易柏洵打断他:你想好再说,在我这儿事不过三。 空气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声,还有树影摇晃的沙沙响动。 签。仅仅五秒不到的时间,宁越低声说:我想签。 他不用在这个时候去剖析一遍过去的经历,他知道易柏洵给出这份合约肯定面临着压力,但他丝毫没有把这些放到他面前。 这时候的感觉很像从地狱回到人间。 有人曾经在他面前狰狞威胁:devil,我敢保证你未来将在这个圈子寸步难行!只要你出现在比赛场,你将会知道被审判的滋味。这辈子,你都别想打职业了。 他确实经历过这样时刻,前路昏暗至极,透不进一丝光。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回来了。 他将重新站上赛场,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就打。 宁越想,拼尽全力,不死不休。 话题谈到这里似乎终于结束,温度低,易柏洵带头往回走。 上了公路宁越才发现他把车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