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气越说不出话来,越说不出话来,她越气! 这时,有个声音突然出声怒斥:“作为小辈,怎么能顶撞长辈?不肖子孙,枉为人女!” 顾夭夭挑眉看去,原来是顾红星,那正义痛心的目光,不知道的以为他要炸碉堡…… 漂亮话谁不会说啊,于是某人清清嗓子:“长辈就可以不讲道理,随意打人吗?长辈说的话做的事,就一定正确吗?长辈就可以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吗?” “好!” 这一连串的排比句气势昂然,听得年轻人们血液沸腾,就算被自家长辈揍了,还在人群里不住叫好。 “反正你顶撞长辈就是错了!” 顾红星一说完便被人群嘘,他尴尬极了,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宛如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 顾夭夭没忍住,笑了。 “你笑啥!欺负我哥算哪样好姑娘?有种来打我啊!”顾红雪握着拳冲过来,眼睛红红的,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顾夭夭跟被毛毛虫扎了一样,瞬间一跃而起,离顾红雪三五米远之后才站定,谨慎地盯着她。 那模样,像只炸毛的猫,全身上下都好像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顾夭夭皱眉,心下思忖:呸,小女娃家家坏得很,想激自己对她恶语相向或者动手打人,然后锦鲤运反弹! 哼,她早已看穿一切! 于是,顾夭夭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嬉皮笑脸道:“堂妹,我对你过敏,你莫挨我。还有,虽然我脾气差还打人,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姑娘,请你以后不信谣不传谣。” 众人顿时露出微妙的表情,一言难尽。 顾夭夭:哎,一个人的舞台,好累。 顾红雪:啊,我疯了! 吴素芹:小姑子,一如既往极品,呵呵。 见他们被气走,顾夭夭回到桌前继续安安静静干饭,她只想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干饭人罢辽…… “幺儿,不怕。”一只温暖的手掌放在她头上,轻轻安抚。 顾夭夭眨眨眼,朝愚孝爹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哪还有刚才打人的凶劲儿。 被母亲提过来的顾红志看见那个笑又想哭了,大魔王啊! “幺儿,手疼不疼啊?以后揍那小子,要用棍子,知道吗?”陈月英满脸心疼地叮嘱。 顾红志闻言哭了,顾红秀抽着嘴角不知道说啥好,她妈在白雾村真的是朵奇葩——护短,还重女轻男。 热闹结束,人群散去。 夕阳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藏了起来,天上的弦月若隐若现。 天黑了,顾家人却还在忙活。 一盏煤油灯亮起,陈月英坐在织布机前,将卷布轴放在腿上,低头有节奏地打纬刀,然后压实每一根纬线,如此往复。 此情此景,顾夭夭脑海中突然冒出两句《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顾永顺则与大儿子坐在堂屋另一边,脚下堆满削薄的竹篾,手上编竹篮簸箕的动作不停,偶尔聊几句。 顾红秀正勤勤恳恳地剁着猪草,并招呼她:“过来,我教你怎么剁才不会切到手。” 顾夭夭生无可恋地走过去,她好难啊…… “干嘛?又不是天天让你弄,等秋结束就好了。”顾红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朝堂屋呶呶嘴说,“爸妈织布编竹篮,补贴家用给你攒学费呢,你省点心。” “大哥呢?” “大哥编的篮子只能家里用,拿去公社卖,还得看爸的手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