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夏寒手中出现了一柄红宝石法杖,对准了晏礼。 她已经突破自己的防线了呢。 晏礼感叹着,“小寒,不如少花点力气吧。否则力量反噬过来,会很难受的。” “住口!” 别说了!他那到底是什么口气?夏寒发觉自己越发不明白这里的一切,晏礼的话简直就像在说,是他给予了新生的她现在所拥有的全部,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好恶心的傲慢。 自我中心向的自私鬼。 他似乎完全看不见他给自己的伤害,也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罪人。 那种轻浮的“爱”,虚无缥缈又危险。 夏寒体内升起源源不断的怒火,几乎将五脏六腑点燃,无法克制。 一道猩红的光芒像是炸开的火光一般冲出去,划过晏礼的喉咙。 血液喷射出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冰凉的血液落到夏寒的唇畔。 晏礼声音嘶哑,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全然不像之前朗然的音色,笑声中间杂着含糊不清的杂音,就像无数只蚂蚁啮咬干枯树皮的声音放大一千倍,简直像是在强奸耳朵,夏寒仿若有蜈蚣顺着耳朵爬进脑子的恶心感。 她忍不住想要干呕,鼻腔钻进他身上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 像是被围攻了一样,像是被他包裹了一样,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充斥着他的痕迹。 感官仿佛被侵蚀,沸腾的铁水一般被熔化。 夏寒恼怒地又挥出一击,成团的魔力毫不留情地砸向晏礼,更多的血液喷溅出来,将原本尚算整洁的地下室染成一片凶杀案场地。 事实上,夏寒在做的也正是一场残忍的凶杀。 当然这也与晏礼自找苦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凡他不再刺激她,用那能够强暴夏寒耳朵的破碎声带大笑,用他被凌虐过的嗓子依旧对夏寒说“爱”,夏寒都会忘记她正身处一间刑室。 “我爱你,小寒。” 他仍旧朝她走去,整张脸已经被血包裹,像是模糊不清的蚕蛹。 法杖的光芒闪烁,双腿被粗暴地砍断。 “留下来吧,夏寒,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他奇异又顽强地蠕动,柔顺的发丝沾满血肉与地上的灰尘。 夏寒的脚步却难以迈出一步,但法杖又一次迸溅绯红的血光。 “夏寒,杀了我。把我吃掉,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这里属于你。我也属于你。” 地上拖出一道粗长的血迹,一朵一朵黑红色的花朵绽放在四处,墙壁、地板、家具…… 花瓣雨般美丽。 “永远留在这里吧……” 墙壁边缘的刑具也终于染上血液。 红色的肉像是纤维一般碎裂分离出来,但是地上的人影仍旧在缓慢地动作。 夏寒握着法杖的手都已经渗满冷汗,颤抖僵硬的身体仍旧不能动弹半分。 ——他还没死。 他怎么会还没死。 断裂的肋骨,破碎的内脏,分裂的血肉…… 夏寒从未见过这么可怕血腥的场景,但自己手上也已经沾满鲜血。她站在那里,俯瞰着地上不断蠕动前进的人影,居高临下的视角不断提醒自己,是她造成了面前的一切。 晏礼已经发不出声音,但那只露出惨白骨骼的手只差最后一步就要触碰到夏寒的脚腕。 夏寒的瞳孔像是针刺一般猛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