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闭着眼躺着,说漠视也好,说逃避也罢,反正她是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她听见他去洗了澡,他穿衣服的窸窣声消失以后,半晌再没其他声响。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睁眼,肯定看见他坐在那儿用眼神讥笑她沉不住气,然后她就完全落在下风。 没想到这回沉不住气的是他,也对,她顶多一天不开馄饨铺,可他没时间在这儿和她耗,她永远不会成为他生活的主题。 “你别做梦了!“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可她却听出了异样。原来他笑着和她说话,仍能让她感到很冷漠很受伤。或者他生气,尖刻讥讽她,都没此刻这假装漠然的话更激动更恼怒。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以为凭你那点儿小聪明那点儿小花招就能把我父母,把我攥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随你的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离婚,什么时候离,怎么离,你都得听我的!惹我不高兴,我拖你一辈子!” 她闭着眼缩在被子里,冷笑一声,并且故意让他听见。他现在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说着不着边际的大话。拖她一辈子?拖不起的人是他!情况很明显,她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拖着不解决,他急着抱孙子的父母他就招架不住。 好歹她终于明白他的毛病出在哪儿了。关键就是这位一贯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柯总,觉得被她操纵了,“听”她的了。作威作福成了习惯的人都有他这种症状,别说他了,就是她铺子左右小店的老板都有这毛病。相同一件事,她出计划,假装让邻居老板拿主意,他就乐了,欣然同意。她出好主意问他还有什么意见,肯定人家脸一耷拉,没事也要出出难题。几次以后,她也体会出意思了,根源就是邻居老板要享受主导一切的感受。 柯以勋这种心理疾病肯定更严重,都快成控制强迫症了。 “行!”她很识时务,很配合地说,“离婚这事我都听你的!你爱怎么离就怎么离!” 他又半天没说话,要不是防他又出下流招数,空调吹着,小被盖着,她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听他摔门的声音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她才知道这房子还是个套间,走廊外面肯定还有个客厅。 她睁开眼,看了看,确定他真的走了,才飞快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跑到外间去看,果然电话在客厅里。她长舒口气,赶紧给打给井虹,让她知道这次“不轨”总比光着在这儿等柯以勋回来强。等她回到自己店里,她还怕他什么?她也豁出去了,被人知道她的事又怎么样?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砸了她的店,还有警察呢! 井虹虽然惊讶得好几秒说不出话,她不得不又“喂”了一声才让她回复神志,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给她送衣服来。告诉了她房间号码,叶染感觉心里有了些底。她甚至有了心情去洗澡。 裹着饭店提供的浴巾,她坐在沙发里晾头发,暗暗祈祷井虹一定要赶在柯以勋之前到来。 突然厅里的大门被敲了敲,接着“滴”了一声,有人刷卡进来。叶染有点慌了,想了想还是跳回床上用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不……不要进来!”她喊,知道肯定不是柯以勋,因为他绝不会敲门示意。 “叶小姐是吧?”是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叶染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我放在沙发上了,您来看看吧。我把我的名片也留在这儿,衣服不满意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为您重买。” 说完,人家很有礼貌地走了,关门声很轻,但让她能听见。 叶染走到厅里,是柯以勋安排的吧。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管是谁买的,她首要解决的是“蔽体”的问题。 沙发上放了几个一看就很高档的精美衣盒,她逐一打开,很好,从内衣到外衣,完美得足以让她穿着直接就去参加宴会。 她掀开连衣裙上覆盖的薄纸,摸了摸那考究面料上的绝美花纹,心里忍不住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