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住在隔壁,但几乎没有交集,温书岑倒是经常来看望他,给他削一些水果,陪他聊一会儿天。虽然他并不需要。 回乡的那一天,两个小孩并肩坐在小轿车的后座,一言不发。 温禾其实很想向时煜道一声谢,只是一旦对上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她便吓得噤了声,鼓足的勇气也都吹散在风中。直到回到家和时煜分开,温禾都没有找到道谢的机会。 既然没法子当面道谢,不如送他一张画好了。 打定主意的温禾便支起了画架,潜心研究起了人物肖像。画废了一张又一张纸,连门都很少出,更不要提看晚霞了。 连续几天没有在树下看到探出窗子的小脑袋,时煜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仿佛被少女下了降头一般,一闭眼脑中就自动浮现出她的身影,穿着各色各样的裙子,浅笑嫣嫣,露出嘴角两个可爱的梨涡。 克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时煜干脆拎起同样魂不守舍的双胞胎弟妹敲上了温禾的房门。 “姐姐!”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双胞胎见到他们亲爱的姐姐,迫不及待地往温禾的身上扑。温禾笑着张开双臂将他们拥入怀中。 然而,门外还站着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时……煜?”放下挂在身上的双胞胎,温禾定定地打量着比她矮了一截的少年,大大的杏眼里写满了疑惑。 时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爸妈想要请你……们吃饭,以表感谢。” “这样啊,谢谢伯父伯母,只是我爸爸去外村考察了,可能晚上要很晚才回来……”温禾有些遗憾。 “你……一个人来也可以。”时煜被少女坦然的注释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我妈说的一定要请到。否则做了一桌子菜都白瞎了。” “嗯,那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吧,你也进来坐吧。” 双胞胎早已轻车熟路地跑进了温禾的房间,看到画架上的画,兴冲冲地奔出来凑到时煜耳边汇报道:“叁哥,姐姐在画你呢!” 时煜挑了挑眉,看到客厅一旁专心致志打电话的少女,脚步一抬,径直走到了温禾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床一桌,还有一个简易的布置衣柜,陈设简单,但已经算是村中比较好的条件了。床前的空地上摆着画架,一旁还散落不少五颜六色的颜料,时煜对绘画一窍不通,但能从包装上的英文字母看出其不菲的价格。 画架上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作,但已经能从炭笔浅浅勾勒出的五官判断出这是一个少年,且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难怪双胞胎弟妹一眼就能认出画中的人是自己。仔细一看,纸篓处还塞了好些废弃的纸张,有寥寥几笔的线条,有上色上到一半就被荒废的作品,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是他的样子。 “!!!”打完电话的温禾一进屋就看到少年出神地望着自己的画架发呆,被画的主人抓个正着,她只觉得五雷轰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那个……” 温禾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自嘲似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是被当个工具人取材罢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况且画上的人也不一定是他。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打完电话了?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走了。” 时煜点了点头,轻唤一声自家鸠占鹊巢的弟妹,先一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