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抱着水壶回答,“我要练舞,学校里练功房关门太早了,而且林小金总爱叫我出去吃东西,哦,林小金是我朋友。” “叫你出去吃东西?”这也能成为烦恼? “我们跳舞嘛,不能长胖。”奚水下午就吃了一碗沙拉,京舞有自己的食堂,出的餐食都是符合舞蹈室需求的,热量与营养价值不会让他们饿死,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吃。 “你喜欢吃什么?” 聊这个,那奚水可就精神了。 “炸串,烤串,千层蛋糕,炸鸡,火锅,薯条,汉堡包……”奚水掰着手指头,又放下来,“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了,上次吃蛋糕,还是上个月月初。” 他能记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太少吃到好吃的了,每次吃都是含着一包眼泪吃下去的,蛋糕盒子都要舔干净。 周泽期见他一副馋疯了的样子,微微蹙眉,“你们运动量不是挺大的?饮食为什么也控制这么严格?” “因为吃一顿没关系,不能天天吃啊,形成不好的饮食结构就惨了。”奚水想起来自己学院有个学长,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暴饮暴食,结果减不下来了,就催吐,抠喉咙抠到胃出血,后来因为抑郁症和神经性暴食症休学了。 之后,他们辅导员还专门与他们促膝长谈过,他们深知这一专业对形体的要求,有的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却要一辈子勒紧裤腰带,有得必有失,辅导员希望他们能理智平衡欲望与理想。 奚水的理想大过于欲望,所以,他还是少吃点好了。 周泽期垂眼看着奚水露在领口外的锁骨,跟两片小山峦似的,已经很瘦了。 “我会做饭,有机会,你可以过来尝尝。”周泽期低声道。 “啊,你会做饭吗?你会做什么?”奚水有些惊讶,因为周泽期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倒是挺像会砸盘子摔碗的。 “挺多的。” “挺多是哪些?” 周泽期默然片刻,侧头,似笑非笑地瞧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奚水,“你是在想,如果我会的,你不喜欢,你就拒绝我,是吗?” 奚水脸一热,忙澄清,“我没这么想。” “我是想,你说了你会做什么之后,我就捧场说好厉害哦。”奚水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周泽期:“……” - 翌日早晨。 奚水照例六点开始练早功,怕吵到邻居,他将落地窗拉上,练完之后去阳台取衣服时才出去。 他阳台上养了几盆仙人掌,是李婉芝从家里带来的,本来就养得很好,巴掌大的仙人掌上边已经开了火红色的花。 奚水练完早功后要洗澡。 自动升降的晾衣架滑下来,升上去的时候,旁边邻居的门突然开了,新邻居手里拿着一件t恤,一边往头上套一边打哈欠。 早晨的阳光准确无误打在新邻居形状分明的八块腹肌上,新邻居的皮肤也挺白的,身材挑不出半点毛病,让奚水有些怔愣。 因为林小金和他说过,腹肌也看天赋,有的人只有六块,或者四块,那怎么练,数量都不会变多的。 周泽期好有天赋啊。 周泽期也看见了奚水。 他揉了一把头发,“早。”刚睡醒,语气懒洋洋,低沉嘶哑。 奚水莫名喉咙一紧。 奚水脸上的汗珠都在发光,大概是因为阳光的缘故,他半张脸浸在金色里,近乎半透明,甚至能看见脖颈下青色的血管。 “早。”奚水回应后,抱着衣服回屋了。 周泽期回了屋,他刚搬来,屋里没什么家具,显得空落落的。 这套房子是他姐当年在京大上学时,他爸给他姐买的,后来周泽智出国留学,这套房子就一直空着没人住,他爸妈也没和他提过,直到他说学校宿舍住着不得劲,他爸才想起来,他在学校旁边还有套房。 房子很大,快两百平,装修也还挺新,只有一个卧室,其他房间全被改装过,后边的小阳台还有一大片花草,因为很久没人侍弄,地上尽是残枝败叶,爬藤植物像一张网一样盖在四周。 周泽期给家政打了电话,把周泽智养的那些花全弄走。 他不喜欢太烦人的东西。 - 奚水挎着包出门时,撞上周泽期也正好出门,周泽期拔下门上的钥匙,“一起?” 奚水本想拒绝,但不是很好意思,因为本来就顺路,就算不答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