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见识过她说的什么单间一千多的生活,一般人碰到这种问题在外也不会说得这么直接,多少会掩饰,譬如玩梗一样地回应,她就很直白,问什么回什么,没有花样。 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怜悯她呢,还是欣赏她的单纯。 那人最后就说:“你挺可爱的。” 丛京回了一句谢谢,话题也就结束了,这群人和她的聊天,就仿佛路过街边逗了一只猫,只是觉得对方纯白可爱。过了那个劲,也就扭头走了。 沈知聿全程只听着,良久都没有出声过。 直到他们说完,丛京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他的视线才落到她身上,看着她从来没什么表情却无声倔强的脸。 他当然知道丛京说这番话的意思。 她不想渴求关注,也不希望别人关注她,所以宁可把自己表现得无趣点。 其实,她哪怕稍微向他低低头,稍微服个软,撒撒娇,他都不会这样的。 她生活得不好,以为他不知道?她这两年过的是什么生活以为他没有关注过?他难道没有帮助她的能力? 他如果想,让她立马站上枝头都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是,他也恨。恨她这幅样子,恨她即使委屈到什么程度了也咬死牙关不肯向他低头的样子。 他起身,说:“没什么意思,走了。” 丛京低着头,没吭声。 - 今天收工早,四点就下班回去了。 丛京回去是坐的公交,找了后排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机听歌感受车程。 打开手机,宋善思又给她发了消息,这孩子上了大学以后就像脱缰的野马,每天到处疯玩,还喜欢给丛京分享日常。 今天又是说看到哪个帅哥吃了什么好吃的,丛京唇角无声弯起,习惯性把记录往上翻。 上面,翻到宋善思几个月前给她发的消息,说她哥又被催婚的事。 丛京唇抿了起来。 其实她知道,沈爷爷老早就在催沈知聿的婚事,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算了,沈知聿这人要求高,也不愿意被婚姻束缚,这事才迟迟拖着。 到现在他都二十七了,估计沈家是要催得紧。 她想到了今天那个女生。 如果,对方是她嫂子,是沈知聿女朋友的话,她也祝福,没关系的。 回去之前,丛京顺道去了趟景铄那儿,他离职了,把东西从之前的办公间搬出来,自己出来单干。 他最近的生活也没那么好,本来是上班,就做音乐后期调试之类的,后来他不想拿死工资,天生的离经叛道想拼,也就一咬牙离了职拿所有钱出来单办。 刚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和丛京说,丛京也挺支持他,他缺钱,丛京也借了他一些。他不要,是她非给的。 景铄是想自己做歌,自己找公司合作发行,他原来就有一些小粉丝,在平台上好几万的粉,当时自己发的歌也分成赚了一点钱,他才有那个底气和想法敢脱离公司出来。 但也只是一点,杯水车薪,和自己单做起来需要的开销比起来太少。 他自己租了个小地方用来做原创,里边有一些设备,地方面积也挺大,适合他创作。只是,这几天因为租金和人有点矛盾,闹得不是很愉快。 丛京拎着买的水果刚过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在走廊里和房东为了那违约多出的五百租金争论。 她脚步一顿,默默拎紧了手里袋子转过了身。 景铄看到她,抬手薅了下头发,跟人说:“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吗。” 别人走后,丛京才慢慢走过去,看着他没睡好熬红的眼,说:“怎么又跟人闹了。” 景铄别过眼,说:“本来说好的租金三千,合同都签了要往上涨,我真的看不惯这种言而无信的。” 丛京当然知道他心里郁结。 可能不止租金,也有一开始碰到的一系列坎坷。 其实,自己单干就是要面对很多困境的,赌那孤注一掷的成功,要面对起步问题,实体位置,成本开销。做原创都要投入,更何况他们音乐这一行,熬个一两年都正常。 她进去,把东西放下,看到桌上散乱的纸笔和啤酒罐,过去整理收拾。 “这个地段房子难找,房东想涨价也正常。合适的实在难找了,再搬也辛苦,实在不行妥协也不是不行,平时生活得好才最重要。” 听着她平和的声音,景铄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点。 他看到她在收拾,走过去帮着她整理,说:“不用你帮我这些,我说了,我自己可以的。” 丛京只能站起来,看着他。 “实在不行,我晚上也可以去酒吧驻唱,基础收入肯定是不用担心的,没事的,不用为我操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