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般会比较随便,长发拿头绳随手扎了起来,有捋碎发垂下贴着锁骨。 他伸手,要去碰她胳膊,她缩了缩去躲。他动作停滞,知道她怕,但,那也没用。 他还是很坚持地捏住了她的手,拿起来,看她手指上那道伤—— 或许,这是他们自那以后第一次身体接触,且是双方清醒,自主的。 她皮肤纹理还是那么细那么白,仿佛没有瑕疵。 他看着她手指上血迹已经凝固的伤口,问:“怎么弄的?” 丛京没想他眼那么尖,她藏那么快也看到了。 “就是削东西,不小心划伤了。” “划成这样。” 估计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急匆匆过来又闷不吭声。要不是他看到,准备一个人怎么草率处理? “你等会我。”他松手,接着去储物柜里找东西,丛京看着他去翻箱倒柜,找东西,很快找到了一瓶碘伏,还有创口贴。 清洗伤口,用镊子夹碘伏棉球出来消毒,什么都做得有条不紊。 他捏着她的手,很仔细地处理,丛京盯着他细长的手指,能感受到他指腹冰凉的触感。 她思绪有点出神。 接着有点疼,她无可避免地嘶了声。 “现在知道疼了?” “不擦这个就还好。” “消毒是必须的。”帮她把伤口包扎好,他才把东西放回去。 之后,没什么话说,两人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目光落到她脸上,好像别的事做完了,终于能轮到他们俩的。 其实沈知聿好久没跟她接触了,没有说话,没有亲昵,想做什么也不能随心意。 在他心里,两个人关系早已不一样了。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表态。 他不是一直能那么忍的。 “我有那么可怕么。”他问。 她抿唇,视线有些失神地看向一边。 他跟着她眼神过去,察觉到她在看什么。 盥洗池旁,那个洗手台。 他垂眸,说:“上次好像就是在这儿。” 她脸色变了变,像触了什么禁忌一样:“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说。 “反正,就是不要说。”丛京手指都抓紧了,看向别处。 她知道他的意思。 那个晚上,他们在房里做了,去浴室,又一次。她就是被他抱到这个洗手台上,周围那么冰凉,像身置冰川,灯光大亮,她单是回想都觉羞耻。 她这样的反应有些逗笑他。 就好像,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沉默寡言,会脸红,会一惊一乍,也有饱含情绪的样子。 “所以,你也不能释怀,就像我也是。” 他说:“有这么怕我吗,那为什么那天不怕。” 丛京抿紧了唇不肯看他,下巴被他捏住,被迫抬起和他对视。 “看我,不要总是看别人。” “不要总是,碰到我就连眼神都不敢对。” 她身体在颤栗。 看着他,白皙的脸。 “外面还有人,她们随时会有人进来。到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在里面门也反锁,会完蛋的。” “那又怎么样。” 她有些忍不住了。 “你是我哥。” “我不是你哥。”他说:“我是沈知聿,至多,只是一个比你大几岁的平常人。” 她嘴唇白了。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原来很好的。” 他低头,声线放轻:“那不好意思啊。你看到的,可能是假象。” 她呼吸开始急促。 手里还有个创口贴,他单手把一边的条给撕了,玩着,又忽而说。 “别动。” 她不敢动了。 他又笑:“叫你不动就不动,这么乖。” 她愈加羞耻,有一点恼意,却又不敢明显显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