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 圣人从勤政务本楼上下来,惊闻景王竟然联合左右羽林卫独孤元、李祚与千骑将军谋反,险些晕过去。 太子亦是错愕不已,直到出去打探消息的梁文回来道:“齐王世子已与金吾卫陈穆陈将军合力将叛军镇压,景王未曾得逞,陛下与殿下放心!” 圣人由婢女扶着在榻上平息,闻言忙问:“云卿呢,他可有事?” 梁文尚不知魏玹身中致命一箭,立即回话道:“应是在赶来,圣人勿担忧,稍稍坐会儿。” 却说众将士合力将魏玹抬入附近的宫室,正巧赶上今日在宫中上值的是郭奉御,郭奉御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替魏玹拔了箭上药,吩咐人赶紧去尚药局端一碗参汤过来。 “郭奉御,世子如何?”纪乾与陈穆同时问。 郭奉御面现难色,半响叹道:“境况不太……好,还是去将齐王殿下与圣人请来,只怕再晚一会儿……” 纪乾肝胆俱裂,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在一瞬之间虎目含了泪。 宫殿内侍从端着染满了鲜血的热水与汤药进进出出,沈漪漪两只脚早已冻得没有了只觉,她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只能裹着大氅守在门口焦急地向里面张望着。 突然纪乾双目赤红,状似疯癫,举着刀怒气冲冲地从殿内奔出来,不及她反应,那明晃晃地大刀直直便朝着她就砍了过来,伴随着像是要同她拼命般嘶吼:“都是因你这贱婢!是不是主子死了你才甘心,都是你这贱婢!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害、死、了、他。 手一松,大氅从身上蓦地掉了下来。 漫天飞扬的细雪中,沈漪漪凄然一笑,闭上眼,晶莹的泪珠凝结在她长而纤丽的眼睫上。 好,她给魏玹偿命。 刺目的寒光映在她的眼皮上,那锋利的刀刃却并未割破她的咽喉。 是陈穆从身后抱住了纪乾,低声喝道:“纪乾,你疯了!她这条命就是世子救下了,你杀了她,世子不就白死了?!” 纪乾不甘心,红着眼死死地瞪着沈漪漪。 沈漪漪走上前,握住他的刀身,轻声说:“你杀了我罢!” 这时屋内发生一阵惊呼,“世子醒了!” 纪乾忙一抹泪扔下刀,扭头又跑进去。 饮过参汤之后魏玹清醒了片刻。 他隐约听到耳旁传来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声音,似是梵唱,又似心灰意冷后的呢喃祈祷,“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愿用余生所剩的生命换能够再遇见她。” 另有一人轻轻叹息,“赌上一条命,值得吗?” 那人执着地说:“值不值得,总要试过才知道。” …… 魏玹慢慢睁开双眼,涣散的瞳孔看见圣人苍老清矍消瘦的脸上缓缓流下泪水,破涕为笑,“醒了,云卿醒了!” 就连父亲齐王也在,齐王半鬓已霜白,坐在身旁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面带哀戚之色。 只稍一动作,胸口便如撕裂般地疼,但他仍是撑着望向门口,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陈穆忙上前,在他耳旁轻声道:“她无事,你放心。” 魏玹又握住他的手,薄唇毫无血色,只凝眸望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陈穆看着另一个人。 陈穆心中无限感叹,一向冷清冷性的人竟也有这般深情的一面,且这般的人一旦深情起来,那便是生死不顾,至死方休。 “我必护她周全。”陈穆郑重地道。 魏玹又阖上眼。 “郭岐!”圣人慌忙喊。 郭奉御赶紧过来摸魏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