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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妾(双重生) 第35节


小玉则去再寻良配,只是这时间期限,需得在下说了算。”

    这倒是个办法,既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又不必耽误高年。

    “可以”,官白纻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便寻个时间与殿下说清,你我便定下亲事,如此殿下也能安心。”

    她又思忖了半晌,片刻后,忽而觉出些许不对,“慢着,这期限你可还没说,要多久?”

    高年伸出自己的右手,将掌心摊开在官白纻面前。

    五年?十年?

    他抽出腰间的扇子,用扇柄描了描横亘在掌心上的那条掌纹,“这条掌纹断绝之时,便是在下殒命之际,期限便定这般长,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官白纻抬袖掩住双眼,忽而闷声询问:“我不明白,为何你对我便如此执着。”

    在她的记忆里,高年就只是殷俶口中凉薄的两个字,每当殷俶说出口,就是她心痛难忍,气急愤急之时。她前世的记忆,便停留在因为这高年,自己生生撞了柱子自戕之后。再之后,自己似乎就殒命。

    她似是没有亲眼见到殷俶登基为帝,亦没有见到陆蓁蓁入主后宫,更不知道这高年日后的下场。

    对方的爱意来得突如其来,叫她难以招架之际,还生出几分惶恐与疑虑。

    “官姑娘”,高年摇开扇子,叹了口气:“小玉虽与姑娘只是几面,却也觉得姑娘是个极为理智聪慧的。当日碧海楼,你又为何能毫不顾及自身安危,连大殿下都忘却了,只是将我护在身下。”

    “你方才的话,该是在下问你才是。”

    “我高年又是何德何能,能得你不顾性命、以身相护?”

    此言一出,官白纻却是愣住了。

    天上的月儿捧着脸,无辜又纯洁地耷拉下眼皮,瞧着这下面迷离又混乱的一夜。

    官白纻单手掩面,浑浑噩噩地从花园中走出来。她神情恍惚,连脚步都掺着些许踉跄,耳畔仍是高年尚算温和的反问。

    是了,为什么会救他?又为什么能任由这人如此轻易地靠近?

    前世不是只因听到殷俶有将自己嫁予此人的念头,她便已经羞愤至极,自戕以明心智了么?

    脑海中似是浮上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该是一个人的背影。只是她想走上前去,眼前却竖起看不起的藩篱。她的手申不过去,她的呼喊也不能被对方听到,她只能用力地捶打面前的墙面,想要挽留住什么,可对方就那样脚步不停地缓缓走远,直至消失在她的视野尽头中。

    “文征……你能不能,回头再瞧我一眼。”

    哀戚的女音凄婉悲怆,却挽留不住那离去的脚步。官白纻觉得这声音分外熟悉,她呼吸一窒,循声过去,躲在遮掩的假山后面,轻轻探过头去瞧。

    衣着华美的女子站在光影中,泪流满面。她头戴珠光四射的花冠、插满了珠翠,身上的衣服层层堆叠、像那开在盛夏中的牡丹,繁复金贵。

    伴随着抽泣带来的躯体颤动,她便像那正经受骤雨摧残的花枝般痉挛得摇颤着。她是陆家的女儿,不能纵情地笑、更不能畅快地哭。哪怕心痛到极致,也只能以这样扭曲的端庄姿态,在这无人会在意的深夜,稍稍失态片刻罢了。

    是陆蓁蓁。

    官白纻不由自主地扶上胸腔,那里面正呼啸着西北的冷风,有什么可怕的猜想破土而出。

    她探出身,就要上前,一只手却骤然从她身后绕出,捂住她的嘴唇,将她又拽回假山背后。

    他漫不经心地越过官白纻的侧脸,微微探出头去查看那处的情形。他的气息拂过她的侧脸,眼睫在眨动间似乎也刮擦过她的耳尖。独属于他身上、厚重又温醇的檀香气包裹在她的身侧。官白纻伸出两只手拽上他的腰上的挂饰,紧紧收紧。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依旧很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在观察着,不见丝毫被心上人背叛的愤怒或羞恼。他看向陆蓁蓁的目光,平静得如同看着一株花、一棵草般稀松平常。

    他的指尖温柔得搭在她的侧脸上,细腻柔软的指腹、沾着些许的湿冷的意味。就像那蟒蛇湿滑的肚腹,缠绕上她的面颊。

    醉酒、受伤、神志不清时,被他含在嘴中小心翼翼低喃却不肯大声倾吐的那一声声呼唤犹在耳畔。念起陆蓁蓁时,那不似作伪的脆弱与依恋的神情犹在眼前。

    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呢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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