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戳在水龙头前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手机,身后等着接开水的小张护士终于忍不住了,探身问道:“你还接水吗?” 江以北像是被人突然叫醒,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旋即说声抱歉,向一侧迈了一步让开水龙头。 小张护士一边接水一边笑着问他:“什么好事儿啊?笑这么开心。” 江以北:“有吗?” 他试了试压住上扬的唇角,没有成功,眼睛跟着唇角微微弯起,竟然有了一丝桃花眼的味道,像是仓促间把一个舍不得给人看的秘密揣进了胸口,结果胸口盛不下,顺着他的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小张转过头,认真看着热水一点点注满保温杯,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卧槽槽槽槽槽,帅死老娘得了。” 苏酥下午又做了两项检查,一直坚持到三点才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看到江以北被大伯母和李小燕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低低在聊着什么。 江以北偶尔淡淡一笑,冷淡桀骜的唇角和眉目被他精准控制着扬起和舒展的幅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种深沉内敛的成熟感,又不失棱角分明的少年气,干净蓬勃得像雨后阳光下的一棵小白杨,是妈妈们最喜欢的一款乘龙快婿。 大伯母笑眯眯地说:“小江啊,我前几次过来看你都没心情说话,现在苏酥醒了,我们也放下心来了,你也别紧张了。” 江以北朝大伯母微微一笑,点头说好。 大伯母:“我听你岳母说,你和苏酥是大学同学?” 江以北点点头,声音温润地嗯了一声。 大伯母:“在大学谈了几年啊?” 江以北:“一年。” 大伯母转头看向李小燕,“嘿你说苏酥这孩子,怎么瞒这么严实啊?害我们白操心。” 李小燕笑得一脸无奈,目光却是挡不住的神采奕奕,“谁说不是呢,你说说你们俩,还怕我们不同意是怎么的?” 江以北脸上现出适当的赧然,暗戳戳地黑了苏酥一把,“我早就想来见您了,苏酥觉得我要出国,两个人变数太大,说什么都不肯带我回来。” 李小燕:“这孩子太没谱了,你们是出国前领的证吗?” 江以北点点头,“我怕把她弄丢,所以用结婚证把她栓住了。” 他顿了顿,一脸真诚地冲李小燕说:“对不起,妈,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但是当时真的不想和她错过。” 李小燕一点都没觉得江以北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母爱泛滥了,将眼前这个温柔又真诚的大男孩疼在了心坎里。 大伯母顺着出国这两个字,不动声色地打探道:“出国留学费用很高吧,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江以北从有社交活动时候起就刻意避免提到父母的具体职业,直到现在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含糊其辞道:“我父母是搞文艺的,我出国留学的费用一半是自己攒的,一半是靠全额奖学金,没让父母资助。” 话一出口,他其实就有点后悔,毕竟他是在和苏酥的至亲交谈,自己的家庭背景不应该藏着掖着,况且他父母迟早是要和苏酥家人见面的,瞒得越多,见面的时候越尴尬。 大伯母:“他们在什么单位啊?” 江以北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了继续含糊其辞,“他们没有单位。” 从小到大形成的顽固心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他就是很抵触跟别人谈自己的父母。 他忽然想到一个补救措施,就是栽赃给苏酥,等以后瞒不住时,他就跟丈母娘说是苏酥宁死不让他说实话的。 江以北对自己灵光乍现想出来的借口很满意,继续打点起精神应付大伯母查户口。 大伯母哦了一声,心想没有退休金啊,这一点不如王崇,父母都在体制内工作,有五险一金,老了不会是两个孩子的负担。 她又问江以北:“你是做什么的啊?” 江以北:“画画。” 大伯母:“在什么单位啊?” 江以北:“自由职业。” 大伯母又哦了一声,尾音延绵得长了那么一点点,正好够得着在李小燕心头轻轻戳一下。 那就是没工作呗…… 李小燕果然感觉到了,脸上却挂起笑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条件差点就差点吧,反正她瞧着这孩子相貌好,人也稳重,对苏酥更是没得说。 她和苏文祥在西安有两套房,一套可以给他们住,存款也够轻轻松松给他们买辆车,小两口不会有房贷和车贷的负担,只要他们好好过日子,哪怕需要他们这边多贴补点也没问题。 李小燕笑着护短:“自由职业好啊,你看现在这些网红,好多都赚得盆满钵满,在体制内工作哪有精力搞这些啊。” 大伯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又一脸好奇地问道:“听说给苏酥爸爸做手术的那个孟医生是你的亲戚?那个医生很了不得的,跟你是什么亲戚关系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