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云拾易是天灵根的天才,却没有想到云拾易却被苏棠梨的刃锋劈了个满怀,周身的灵力居然丝毫未起作用。 就像是……灵根完全没有运转的状态。 “我一直认为无情宗之道乃是大道无情,却不知道居然有人会用杀妻来证道。”苏棠梨手中的易道子毛茸茸的,“这个样子仿佛是天道在说:‘我才不相信你修的是无情道’,然后云拾易用杀妻来证明:‘我就是无情,我就是修无情道的’。这样子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无情宗从未有过杀妻证道一说。”秦起之对宗门的责任感强烈,因而开口解释道。 只是这个时候无情宗的弟子目光都一同看向了云拾易。苏棠梨不过是说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为何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哪怕他们师出同门,此时也忍不住开始回想起云拾易身上的疑点。 比如说,他身为一个天灵根,为何修炼速度还比不上秦起之。再比如说,云拾易的身体素来孱弱。再加上畏雨和刚刚突如其来的感动,以及现在完全不起作用的天灵根…… 见到秦起之不解的目光,和身周师兄弟怀疑的目光,云拾易手腕露出青筋,他不能就这么认下。 “这都是你的诬……”云拾易抬起头。 “住口吧。”伴随着身后女声的响起,云拾易瞳孔一缩,身上的灵根剧烈地颤抖起来,被迫压弯了腰。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上簌簌掉落着泛着金光的粉末,这些细粉落在云拾易稍显瘦弱的脸上,发出刺耳的滋啦灼烧声。 “你躲的可真好,如果不是有棠梨道友的因果,我可能没有那么快能找到你。”许白的声线发颤,“你以为改变了容颜相貌就能躲过一辈子吗?” “你借了他的相貌来骗人。”许白指了指云拾易身旁正犹豫着的无情宗师弟,又指了指另一个师弟,“还伪造了这个师弟手上的剑,你贱不贱呢?” 苏棠梨低头看了看手中加速旋转的易道子,又抬头看向了许白。 许白耳侧的翠色印记已然消除。想来是许恣清最终还是决定了让她自己来面对这些风雨,而不是擅自把许白护在自己的伞下。 这就是因果吗?云拾易强剥他人灵根结了因,许白赶来又恰巧结了果。 “你个恶心的疯婆子!你们这些天生天赋异禀的人能懂些什么?”眼见遮掩不住了,云拾易终于露出了本来丑恶的面目,“我修炼多年,修为却始终不得寸进,而你们呢?明明修炼不如我刻苦,却轻轻松松压我一头。修炼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我要去更改这些不公又有何错?” 原先同仇敌忾的无情宗弟子此刻面色复杂,尤其是几个被借用了特征的弟子,手中的剑隐隐转了个方向,刀刃对向了云拾易。 “我们同宗同修,自认不曾亏待你半分,起之师兄也时常因你畏水照看你几分,你为何能做出这事?”一个无情宗弟子忍不住开口道 ,“你怎能、怎敢去剥夺他人的灵根!” “无情宗自当道心坚韧,像你们这般拘泥于妇人之仁又如何能成大道?”云拾易轻蔑地挑眉。 “你!”那弟子手中的剑气都跟着冷了几分。 “你什么?这般沉不住气,无情之道要你何用?”彻底撕破脸皮的云拾易冷笑一声,试图再次发动身上的灵根。 苏棠梨俯下身来,鸦青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而下,发间的小辫子跟着晃悠悠:“那你呢?天天和师兄弟们比较来比较去这样小气吧啦的人就能成就无情大道了吗?跟别人比较什么呢?难道你做的最好无情宗宗主就会给你奖小红花吗?那你可真棒哦。” “你!”云拾易抬头。 “你什么?这般沉不住气,无情之道要你何用?”苏棠梨直起身来,鹦鹉学舌道。 莲央也跟着附和,弯起来的眼眸月牙似的:“羞羞脸,不要脸,七个鼻子八个脸。” 本来怒意上头的许白和无情宗弟子,心中的怒气骤然就拐了个弯,像是从合欢宗八点档狗血话本子一拐拐到了符菉宗门前的摇摇车“爹爹的爹爹是阿祖~” 有点担心易道子压制不住云拾易,苏棠梨从袋中翻出来了图南剑,把图南剑丢回给了秦起之。 “这?”忽然摸到许久不见的宝贝剑,秦起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之前答应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反悔。”苏棠梨回答着,她才不承认是自己修为太低害怕云拾易暴起。 秦起之心情万分复杂,他转身,图南剑搭在了云拾易脖子上:“先前的春意丹,是你在算计我吧?” “是又如何?”云拾易试图操弄自己的剑气,却被图南剑轻而易举地压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