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防盗门“咔哒”合上。 谢今砚脱下外套,挂入玄关的衣柜。 走到《碧山古亭》前,古画长一米,高一米八。层峦叠嶂的松绿和浅绿的山峰,右侧山间伫立一个古亭。 久远的记忆苏醒,关于她的记忆,总是十分鲜活。 当时他坐在亭子里等她,从日出到日落,她爽约了,后来两人那辈子再没有见过。 原来,最后她来了啊。 谢今砚在古画前伫立了很久。 山山那边,大家刚洗漱好睡下,大半夜有人叮咚敲门。 何之洲的卧室离房门近,先听到声音,刚开始以为听错了,爷爷也翻了个身。 于是轻手轻脚爬起来,出去开门。 门边的显示屏出现了崔哲溪的大脸。 何之洲就很无语,下午在拍卖会刚分开,现在半夜2点,10个小时不到,又见到他了! 何之洲跟楼下的管家说可以开门,十分钟后,崔哲溪进来。 “我在家里和爸爸妈妈过了12点,接完财神,立马就过来了?” 何之洲质疑:“你不会是偷摸着来的吧?你爸没骂你?” 崔哲溪嘿嘿笑,“我妈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爸不知道。” 崔哲溪说完,看了一圈,“山山呢?” “我们早就睡了,山山当然也睡了。你大半夜来干嘛啊?”何之洲打了个哈欠。 “就是想过来。”他不过来不踏实,12点一过,他就坐直升飞机飞到上海,两个小时到了。 作为会玩儿的富n代,他当然有飞机驾驶证。 “山山哪个房间?”崔哲溪又问。 何之洲指了指主卧的方位,“拐个弯到了。” 崔哲溪不会有坏心思,他就想知道。 何之洲记得他卧室里还有一床被子,今晚崔哲溪倒不用打地铺,睡沙发就可以。 崔哲溪在主卧门口,站了几秒,点了点头,心里舒服多了,然后脚尖一拐离开。 他回到客厅,何之洲扔个他一床被子,砸给他就完事儿了。 崔哲溪抱着被子,“没其他卧室了吗?” “没。”何之洲困死了。 “姓谢的睡在这里吗?” 何之洲一笑,骗他,“在啊。” 崔哲溪握了握拳,艳艳睡卧室,他就只能睡沙发,凭什么。 崔哲溪是个会自我开解的人,肯定是他临时来的原因,太晚了,如果他和艳艳一起来,那山山肯定让艳艳睡沙发,让他睡卧室。 “嗯。” 崔哲溪铺沙发,外套团巴团巴一下,当枕头,盖上轻飘飘的羽绒被,满足地睡觉。 哦,还要给自己定个闹钟,定到7点,糟老头要他早上9点起床到餐厅吃早餐,新的一年,给他点面子,还是9点之前到家为妙,毕竟他已经三年没回家过过年了。 崔哲溪从两点半睡到7点,只睡了四个半小时。他身体年轻,通宵都没事,回去有机长过来帮他一起开,昨晚临时偷跑出来,没叫人。 闹钟一响,掀开羽绒被起床。 为表忠心,给山山煮了两个水煮鸡蛋再走。 煮好的鸡蛋噗通放到冷水中,崔哲溪满足地点点头,心想山山一定更爱我!然后开直升机回北京。 崔哲溪来山山家度过五个半小时,无人知晓他来过,何之洲都以为是做梦,山山更不知道。 后来崔哲溪说起来,山山还不知道,他伤心了好一阵子。 赵百钱醒得早,起来打扫房间,见到沙发上一床羽绒被,昨晚有人睡吗? 她猜可能是何之洲睡的,猜测是因为和老人睡觉有点麻烦之类的原因,何之洲半夜跑出来睡。 她拆掉羽绒被的被套拿去洗,重新套了一床被套,折叠好,放到衣帽间。 何之洲醒来,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什么都没有。 他怀疑昨晚上崔哲溪是不是真的来了,可能是他的梦吧,半夜两点到,大清早的就走,哪个傻子能干出这种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