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见上面缠着一寸厚的纱布,裹得与纺锤相似,轻轻动一动就疼得她呲呲抽气。 柳竹秋叮嘱她疗养事项,命人拿大夫开的药方药剂来看。 “内服的方子倒还使得,但这金疮药成色气味都不好,我屋里有上好的云南三七膏,专治淤血肿痛,待会儿让人送来,你每日早晚涂抹一次,三天就能结疤。” 徐小莲含泪道谢,接着哀哀告苦:“大小姐,娇桃硬说我的丫鬟偷了她屋里的东西,还说我是赃主,我又找不出证据辩冤,这便如何是好?” 被诬陷的丫鬟立在床边呜呜痛哭,说情愿以死明志。 柳竹秋莞尔:“此事我已派人去过问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徐小莲等人和柳竹秋不熟,只当是口头宽慰,茶未吃完,春梨笑嘻嘻走来报讯。 “小姐吩咐的事我都办妥了,那张娇桃这会儿正在那边打滚耍赖呢。” 小丫鬟脆生生的嗓音里惬意满满,获得柳竹秋首肯后畅快讲述刚才在张娇桃处的经历。 她按柳竹秋授意去主人的妆奁里取了一支珠花,约范慧娘的亲信陆嬷嬷一道去见张娇桃。骗她说柳竹秋命人搜查徐小莲的居室,找到一支珠花,让她的丫鬟认认是不是丢的那支。 丫鬟不知有诈,只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能白捡个便宜,见了珠花就认做是自己的。 “我见她认了,立刻翻脸说这珠花原是我们小姐的,专门命我拿来试探你。你当是天上掉馅饼,什么昧心的便宜都敢占,可见昨儿赖小莲姑娘的人偷你东西也全是胡说!张娇桃出了丑,就装模作样打那丫鬟。我说小莲姑娘无辜受屈,又被你们打成重伤,我们小姐说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定会禀明夫人,还好人一个公道。张娇桃听了又气又怕,说小姐设计害她,先拿剪刀后爬凳子,做出寻死觅活的样子来。我让陆嬷嬷带人看着她,先来回小姐的话,小姐说该如何处置她们?” 春梨坦然自诺,全然看笑话的情态。曾翠娥和徐小莲面面相觑,凭这丫鬟的机敏胆大,便可推想其主人的风格秉性。 曾翠娥赶忙恭维:“到底是大小姐有见识,略施小计就让那泼妇露了馅儿,这下可以给小莲妹妹洗冤雪恨了。只是听说今个儿梁大人要来做客,他以前拿张娇桃当宝贝,要是那泼妇跑去找他告状,叫老爷的脸往哪儿搁?” 柳竹秋谢她提醒,再去面见范慧娘,建议她派人把张娇桃及其奴婢锁到柴房去,待明日再行发落。 范慧娘都依了,说她大病初愈不宜操劳,让她快回房歇着,晚些时候再过来一块儿吃饭。 柳竹秋回到闺房,换上了身常服,春梨收拾行李的功夫,她就坐在梳妆台前修补假胡须。 这假须在锦云楼被那云杉一把扯脱,幸好当时坏得不严重,宋妙仙用粘胶黏上又给她凑合着用了半日,后来再拆卸就完全散架了,得重新一根根整齐拼好粘接。 春梨规整完毕,过来接手,趁四下无人请她仔细讲讲今天遇见的那位褚公子。 柳竹秋没必要向这心腹丫鬟隐瞒,笃定道:“我怀疑,那褚公子就是太子殿下。” 春梨的樱桃小口足足撑大了三倍,慌忙伸双手捂住,惊疑惧怕兼而有之。 “小姐莫不是看错了?太子殿下怎会去锦云楼呢?” 这问题柳竹秋已有了答案,复述前先说些趣闻做开场白:“你没去外面走动,不知道咱们这位太子出了名的活泼好动,平日时常不听辅臣劝阻出宫游幸,有时还扮成平民跑去村民家做客玩耍。虽然没听过有去妓院的先例,但我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春梨听说太子的形象与想象中相去甚远,小嘴再次大大咧开,溢出一串长笑。 “这位千岁爷真有意思,他长得那么好看,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哼,我就是看到他的脸才断定他的身份,世间美貌男子虽多,美到令人惊心动魄的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