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径直走进去,高声宣话:“圣旨到,羊冀接旨!” 人们惊忙回望,羊冀即刻虎步上前。 “忠勇伯,你是来传旨的?” 柳竹秋点头:“羊总兵,陛下命我传口谕给你,要你立即派兵剿灭城中叛军,不得有误。” 羊冀狐疑:“请问爵爷可领取了兵符?” 柳竹秋从怀里掏出个手帕做的布包捏在手里,布包显出一点细长的轮廓。 “兵符在此,羊总兵速速领旨。” 羊冀伸手去拿,她立刻缩手,不让他碰布包,可疑动作令现场气氛变得极为怪异。 羊冀判断有假,急怒道:“忠勇伯,你不让末将验看兵符,末将如何敢接旨?” 那些来劝他出兵的官员生怕受牵连,反过来警告柳竹秋:“忠勇伯,假传圣旨,伪造兵符都是死罪,你可不能开玩笑啊。” 柳竹秋厉声呵斥:“我岂会拿陛下的性命和社稷安危开玩笑?诸公若还效忠朝廷便休要插嘴!” 羊冀料定她想蛮干,正欲吩咐亲随拿下。 张镇抚和刘佥事已悄然窜至身后,一人一拳打在他耳朵上,人立马晕了。 亲随们慌乱,不及动手,张镇抚拔刀喝止:“羊总兵突发疾病,不能理事,营中军务暂时由我和 刘佥事代理!想立功的都跟着忠勇伯去救驾,事成之后大家一起坐享荣华!” 在场军官普遍守着这笔横财眼馋,苦无正当理由出手,见温霄寒敢来顶缸,胆子都放开了,都飞奔出帐召集手下。 那羊冀只晕了片刻,张镇抚喊话时他听清了大半,乐得继续装死,任人们将他抬上扶下,只是闭目不动。 柳竹秋在众人簇拥下出帐,陈良机追上来低声问:“爵爷可知我家裕儿现在何处?” 柳竹秋说:“阁老放心,裕哥正与拙荆犬子在外避难,一切平安。” 陈良机又问:“爵爷手中的兵符可是真的?” 柳竹秋轻笑:“阁老纠结此事,莫非想做我的同谋?” 吓得老头儿停步跺脚,不知这人的胆子是如何练成的。 军队迅速集结完毕,刘佥事又叫来了江指挥、李指挥。 柳竹秋深感当年没白请苏韵为这伙武官唱戏,向他们拱手致敬:“常言道危难见真情,温某何德何能,能得诸兄相助。” 江指挥豪气道:“爵爷莫要多话了,哥几个信得过你,今日是好是歹都跟着你走了,快下命令吧。” 柳竹秋上马命张镇抚率两万人马去解皇城之围,命刘佥事、江指挥率一万人去助东厂营救颍川王,并清缴在城内破坏官衙,屠杀官员的叛军。 她和李指挥领一路人去锦衣卫,看唐振奇是否已逃脱。 叛乱刚起时,萧其臻接到柳竹秋的下人报讯,先命人护送家中女眷去亲戚处躲藏,自率一百家丁去锦衣卫衙门支援。 擒贼先擒王,制住唐振奇可防止叛乱扩大。 锦衣卫衙门里已爆发杀戮,乱党的奸细有的砍杀差役劫狱,有的冲进各差房刺杀长官。 数名官员相继遇害,张鲁生也负了伤,带手下与叛军交战,杀得肉薄骨并,难分难解。 一些叛徒已救出唐振奇,赶到门口时萧其臻先带人堵住他们,于此同时来接应的叛军也赶到了。 寻常家丁如何打得过受训的士兵?顷刻间死伤殆尽,唐振奇恨透萧其臻,命人先杀他。 萧其臻被堵到墙角,突然从衣袍下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铜球扔向对面的人堆。一声巨响,硝烟弥漫,数十人被爆炸震倒,尚未回过神,他又扔了一颗,轰隆过后人们本能地散开逃命,以为这人使了妖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