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蓝高铃兰又开始乾呕,蓝安淑递给她吐痰用的小盆子,拍拍她的背,但她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我儿子要吃海带。」 刘丰昭说过不能吃海带的……蓝安淑轻抚蓝高铃兰的背,「阿母,你梦见弟弟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哪有多久?」 「那是多久?我记得已经一个月以上了吧?」 「那又怎样?」 「弟弟也会想吃不同食物啊,一直吃一样的东西也会腻。」 「是这样吗?」 「对啊。」 「嗯……那要吃什么?」 「吃些菜头吧!取一个好彩头。」这也是刘丰昭给的建议,她昨天就请阿灯姨买一些来煮。 既是吉祥的食物,蓝高铃兰总算点头同意。 蓝安淑当即到厨房去,接近厨房时听见阿灯姨正在跟阿满聊天,还是她深感兴趣的话题,便也加入她们。聊得开心不已,才端了菜头来餵蓝高铃兰吃,安抚她入睡,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刘丰昭那件被染花的制服已经晒乾掛在墙上,梳妆台上、椅子上、床上散乱地放着竹尺、粉土饼和剪刀,以及照衣服版型裁好的打版纸和白色布料,接下来就是用裁缝车把这些材料缝在一起了。 蓝安淑将椅子搬到裁缝车前,穿了白色的缝线,把布料定位,埋头踩着踏板。裁缝车规律的节奏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呵欠,但她丝毫不觉得累,嘴边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就这么专注地踏着踏板,直到黎明,分散的版型全部合为一体,才终于接受睡魔的邀请,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蓝安淑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 「哇啊!」 她匆匆把做好的衣服装进袋子里,骑着脚踏车奔向助產所。 助產所门外停着一辆人力车。 不会吧?她已经错过了吗? 她正懊恼着,随即看见车伕正将行李放到车上,于是放下心来。 她停下脚踏车,看见何秀桃又像没骨头的人一样缠抱着刘丰昭,「丰昭,要想我喔!我会想你的!」 「好啦,你回去之后好好过生活。」刘丰昭轻拍她的手。 「我有空会再来找你的。」 「好好好。」 何秀桃朝人力车的方向转身,才看见蓝安淑,「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 「算了,你要好好照顾丰昭,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算帐。」 「那当然,你安心地离开吧。」 刘丰昭伸手隔开两人,「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需要谁的照顾。」 「好啦,那我走了。车伕,我们走吧。」 人力车缓步向前,刘丰昭吐了一口气,看向蓝安淑,「你怎么会来?我以为你会在家做衣服,不会过来了。」 「呵呵,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做好了,你马上去穿起来吧!」蓝安淑把手中的袋子掛到刘丰昭手上,心情愉悦地往助產所里走去。 「咦?怎么这么快?」 「我可是洋裁女王耶。」蓝安淑回眸,送给刘丰昭一个得意的微笑,「当然要用自己的作品来见证你產婆事业的里程碑啊。」 「什么意思?」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快进来穿吧。」 刘丰昭穿上蓝安淑连夜製作的制服,走出房间。 蓝安淑开心地站了起来,「太好了,果然很棒!」 「真的很谢谢你。」 「要谢我还早呢?你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厉害之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