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国师不追究了,冯堇便不再辩解,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虽然这件事就此揭了过去,但冯堇再与国师同处时,心里总会有些不自在,刻玉时也不如从前那般专心了,时常悄悄打量他,脑子里总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国师是远道而来的圣僧,佛法精深,品性高洁,她怎么能用这种不敬的眼神看他?更不能用龌龊的念头来玷污他! 另一个小人说,国师如此绝色养眼,若真的能诱他下凡尘,似乎也不错。即便不能真的引诱他,多看几眼也不犯法。 因着不够专心,冯堇一不小心,刻刀划在了手指上,她痛呼一声,顾不得手指还在流血,连忙拿帕子去擦身前的玉板。 这一板玉经已经刻了一大半,若因为沾了血而不能用,就太可惜了。 正擦拭玉板时,一旁突然伸过来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抓住她受伤的左手,先用帕子帮她将手指上的伤口按住,又褪下腕上的菩提佛珠,随手捏碎一颗,将其中的药粉洒在她手指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冯堇暗自惊奇,她没想到国师一直戴在腕上的菩提佛珠竟是中空的,里面还藏了止血的药粉。止血效果这么好,恐怕不是一般的药。 “多谢国师。只是国师这佛珠少了一颗,该怎么办?”冯堇担心地问。 “回头补上一颗便是。”国师不以为意道。 “不如我来帮国师刻一颗吧。”冯堇自告奋勇道。 “那便有劳冯女官了。”国师淡声道。 “国师放心,我尽量刻一颗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冯堇说完,便寻了张纸,照着国师腕上的佛珠,画出大致形状,又写下被捏碎的那颗佛珠上的梵文。 不过,佛珠好刻,里面的药却难以复原,她可没有止血效果那般好的止血药。 想来想去,冯堇决定到时候在中空处装上将镜花婆婆上次送她的一种迷.药。 毕竟国师生得绝色,难免遭人觊觎,有迷.药护身,也可多一分保障。至于别的毒.药,毒性过猛有伤天和,就不给国师了。 正琢磨这些时,耳畔突然传来国师清冷的声音。 “我很绝色?”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疑惑。 “啊?”冯堇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反应过来,难道国师是打算秋后算账? “绝色到冯女官只顾着看我,以致伤了手指?”他问。 当差时偷懒不说,还为了看国师美色伤了手指,又被国师当面点穿,冯堇一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国师,我以后不会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 “下次再想看,记得先放下手中刻刀。”国师语气和缓道。 冯堇正满心忐忑,听到这话,震惊地抬起头,不明白国师这样性子清冷之人,怎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还以为他会教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样的大道理,没想到他竟然让她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美色。 想到佛祖曾割肉喂鹰,那么国师这样的圣僧,牺牲色相犒劳下属,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了。 国师舍己为人,冯堇再对他起什么心思,就太过分了。她当即告诫自己,日后若是再被国师的美□□惑时,就想想豫王那张脸,毕竟论美色,豫王并不输给国师。 很显然,这般想的,并不止她一个人。 这日夜里,她下差回到房间,正准备打水洗漱,却见有人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冯堇还以为是哪个小太监,正准备给他几个赏钱,却见铜盆后露出来的,竟是豫王那张脸。 她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便把铜盆打翻了,一盆水都泼到了他身上,他只着了一层薄薄的单衣,衣服打湿后,白皙精瘦的身体隐隐若现。 冯堇连忙别开眼去,质问道:“殿下怎么会在这儿?” “上次冯女官不是说,要寻一个比国师更绝色的人做男宠么?我想来想去,除了我,没有别人了。这才前来侍奉女官!”纪煊说着朝她暗送秋波。 冯堇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般厚之人。 第七十七章 虽然气恼豫王的厚脸皮, 但看着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