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傅阳心痛又绝望。 南南的出现,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导致事情的进展朝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直冲而去。 听见傅阳的呼喊,南南冲他一笑,尔后在高了她一个脑袋的男人面前,垂首将针剂从他手中掰下来,“这东西,你们别碰。” 她的声音轻盈却有力。 将针剂攥在手心,目光温柔又坚定,“你们啊,是他的兄弟,人不能断手足,所以……” “你们一个都不能死。” 深秋了,掉光叶子的树秃了顶,萧条瑟缩中刮过阵阵凛冽的寒风。 大太阳的,依旧觉得冷。 练歌羽下意识裹紧外套,靠在墙上听着研究室里南南令人动容的话,忽然想起前两天看见的一对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鸟。 毛已经长成一半,但还不会飞。 她发现它们的时候,其中一只已经快死了,另一只自顾不暇,却拼命将唯一的一点食物塞进它嘴里,企图救活它。 可它还是死了。 练歌羽神情晦暗,转身离开了。 研究室里南南攥着针剂走到林泉择面前,将针剂放到他手中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场实验的实验体,不用感到有压力,林医生尽力就行,唯有一点,只要能救回霍霍,我死没关系。” 女人轻柔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耳里,明明软弱无骨,却似铿锵有力。 苏礼煜走到南南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阿席没爱错人,谢谢你。” 南南摇首,眸中盛满细碎的庆幸,直到今天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可她又万分庆幸。 “我很庆幸,我没迟到。” 苏礼煜转身退出研究室,背影坚挺,可仿佛压着什么卸不下来的重担,莫名的,就是叫人喘不过气。 苏礼煜走后,傅阳也跟着动了,走到南南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嫂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一人带头,其余的人也跟着朝她鞠躬,南南慌了脸色,“都起来都起来!” 大男人的,个个眼中都噙着浅红的泪光。 南南鼻子一酸,直接背过身不再看他们,“不要这样,我受之有愧。” 傅阳直接哭了。 是的,哭了。 咬着下唇,止不住哭腔冲林泉择低泣,“林医生,求你,救救他们。” 南南笑着垂首,任由泪水溢出眼眶,谢谢,谢谢…… 林泉择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傅阳等人退出研究室后,房间里只剩南南、林泉择还有林放。 林放神色最痛苦也最复杂。 “夫人……” 成为实验体是他一早就决定的事情,从他知道霍景席感染ti2c的原因那刻起就一直深陷愧疚中,那天如果不是蒋卫孑拿他做诱饵,霍景席也不会被他划了那一刀。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唯一的‘赎罪’的法子,会被南南抢走。 他瞪红眼睛看着南南,这是霍景席拿命也要守护的女人,最后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去活下去的生机。 他欠霍景席的,欠南南的,究竟要怎样才能还得清。 他忽然想起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