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全还振振有词,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水手服,往祁斯异身上比划:哥,我以前性取向可是正常的,是遇见你才变成这样的,你不得负责吗?穿个女装也不过分。 祁斯异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道:您可少放屁了,原著里就是主角受,还好意思说自己性取向为女。 俞全在这边呆了一个多星期,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现在都是他在忙,买了后天的机票,祁斯异很多时候也真的挺佩服他的,如果换成自己,其实不一定能做得比俞全好,当天是他送俞全去的机场,这感觉有点像小时候姥姥来家里看他,一次呆个几天,祁斯异总会觉得没玩够人就走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潜意识里还是有点依赖俞全的,就像对待家人朋友一样的感情,但多了就没有了。 俞全明显要比祁斯异难受更多,他从小是在养母的关心里长大的,不像祁斯异的凉薄,他是很在意归属感,很害怕孤独的人,这两年突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身边唯一一点温暖也就只有祁斯异一个人了,不管是纠缠还是发疯,其实他都不想失去。 等我回来,很快了。俞全低头捧着祁斯异的脸,把两颊揉红了一片,手底下这人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虽然现在还有点阻碍,我很快会接你回家的。 祁斯异把手甩开,摸摸自己被揉的热乎乎的脸,越来越觉得俞全像一只大猫: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快去安检。 俞全假装转身,又突然回头在祁斯异嘴角亲了一下,笑容还没露出来,后者条件反射似得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把俞全都打蒙了。 祁斯异后知后觉,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别错过飞机了。 等我下飞机给你打电话。俞全看起来还是挺开心,像个学生似得抓了两下背包带,挥手跟祁斯异告别,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祁斯异,可视线里祁斯异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回家先睡了一觉,祁斯异这一天下来也觉得很累了,下午六点多才醒过来,这是个很容易觉得难受的时间,阳光不亮也不暗,很容易显得寂寞,天马上黑了,他还没吃晚饭,坐在床边呆了一会儿,看着房间里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原来七天时间,也是可以让一个人在生活里留下痕迹的,没用完的一次性牙刷,从超市买的拖鞋被子,床头有一件忘记带走的衣服,还有两人一起用过的化妆品,好像摆在那里就在不停提醒祁斯异,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花了两个多小时把屋子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把祁斯异这个资深肥宅累得直喘粗气,牙刷啥用不着的都就都扔了,看着那一双半新的拖鞋,祁斯异想了一会儿还是收进了自己空间还算大的鞋柜里。 也说不上是等着谁来用,但有双备用的万一家里来朋友也能方便一点。 虽然这一年多,也没什么人和他来往过,更别说来家里做客了。 不过祁斯异没想那么多,对他来说,生活的本质就是寂寞,收拾完了东西,他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只是看着画面,却并没有放声音,他没开灯,也没打算吃东西,屋里秒针一直在响,除了这个以外,没有任何声音了。 后来其实一直没和董舒如联系过,一个优质的前男友是不应该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的,更何况两人还没到那种关系,但他有偷偷关注过她的视频,从半年前开始,董舒如开始在视频中露脸了,和孟白城一起,他总是很安静带着点笑在旁边给董舒如打下手,有时候也会顺便偷点食材,每次都要被董舒如义正言辞地用筷子打两下手。 好像还挺幸福的。 祁斯异安安静静地想,果然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结局,但好像只有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电视机里正在播报一场事故,没有声音只有画面,是坠机了,祁斯异迷迷糊糊看着,突然清醒了一下。 那是白天飞往国内的。 那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祁斯异只觉得心跳得很快,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咯噔一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摸到了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并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不存名字是因为祁斯异从没有主动给俞全打过电话,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开始查询俞全的航班,其实他对俞全的事可以算是一无所知,航班的具体时间他都不算清楚,这个时候该落地了吗?坐的是哪一趟,他都不知道,他开始往国内打电话,很久不联系的祁父祁母也都不清楚俞全的行迹,其实俞全和他很像,哪怕有生意上的伙伴,也很少有亲密的朋友。 这还真是狗血剧,不是抱错孩子就是飞机事故,俞全也可以算是人生精彩了,空挡里祁斯异还不忘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而他摸了摸脸上觉得冰冰凉凉的,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后半夜的时候,他还是接到了俞全的电话。 喂,哥? 那人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