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处管着他,每天盯着他功课,他还能黏着你?” 清辞剜了他一眼,“又是宋宁。” 傅景翊闭上嘴,缓缓问:“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认他了?” “等他长大,会告诉他的。” 清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在宋贵妃的位置上,除了邱茗,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向她示好,抛出愿意扶持她腹中皇子的诚意。 她都一一挡了去。 他们在她这讨不到好,自然会去奉承太子。 也幸亏傅景翊没有别的宠妃,若他有诸多宠妃和皇子,清辞宁可凡凡不做太子,不必像个靶子似的端在高处,人人都想射上一箭。 清辞又想起了宋宁,幸好只在半夜出现,没机会作妖的。 走到荷塘岸边,凡凡摔下去的地方,几个太监在那里检查过,回禀给皇上。 “那里多块砖石上抹了香油,皇上,这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害太子殿下。” 傅景翊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各宫供给的香油有数目,少了这样多,总有眉目可寻。” 正常逻辑来看,从这个方向去查没什么问题。 清辞倒抽一口凉气,道:“我月份大了,腿肚子时常抽筋,太医便让我宫中婢女日日为我按摩双腿,每回都要用香油配合。因而,我凤鸾宫中的香油会是最少的。” 贵妃有孕即将生产,太子若在此时丧命,又被查出凤鸾宫中近来香油用得过多,贵妃便是百口莫辩了。 如若她不是清辞,只是宋宁,现在傅景翊也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傅景翊捏了捏她发凉的手。 “还得问一问凡凡,他今日为何到这边来,定是受人诱使的。” 清辞点点头,“太子那边就交给你了。” 傅景翊发现,她从刚刚离开重华宫起就对孩子的称呼改了口,不再是凡凡,而是太子。 - 清辞等到深夜里,他回来时人很疲惫,往椅上一坐迟迟没有脱衣就寝的打算。 “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清辞要给他捏捏肩,傅景翊却拉着她,让她同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对着她长长叹了口气。 “或许凡凡不适合做太子。” 清辞被他一句话说得差点心梗,但她强行稳住了,面色如常的问:“是凡凡哪里做的不好吗,他毕竟还小,你总要给他点机会。” 傅景翊更深叹息,“是啊他还小,他才五岁啊。” 清辞身子一僵,默了良久。 “他……” 她一出声,发现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轻咳了下,再道:“或许是这一年多来我对他太过严苛,他毕竟是个孩子,又是太子,他身处这样的高位自然是害怕的,你又太宠我,忽略了他的感受。” 傅景翊神色还是不太好。 清辞回握住他的手,用商量的口气说:“会为自己谋算也是好事,再者他确实还小,容易受人蛊惑。你得查清楚他身边是否有居心叵测之人。” 傅景翊低垂着目光,无力道:“他知道你是他生母,小舞和我都告诉过他……他这么做,是不想你顺利生下腹中孩子。” 小舞怕皇上不信,让他在屏风后听着,自己来套太子的话。 太子做这事并没有告诉小舞,可被她三言两语的,也就承认了这事就是他自己做的。 小舞说:殿下不必如此,她是您的生母,断不会对您有不利之举。 太子说:她是我唯一的生母,可她腹中孩子出生,我就不是她唯一的孩子。那个孩子会分担父皇母后的关爱,也会分担他们的期望。 他还说:小舞姑姑,你要是疼我就帮帮我,不能让她把那孩子生下来,最好,最好她再也不能生孩子。 傅景翊就站在那道屏风后面,亲耳听见,却迟迟不肯信这话是五岁皇儿说出来的。 他惊愕,痛心。 五岁不该是想这些的年纪,凡凡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他付诸了许多父爱,不比寻常人家的父亲做的差。 凡凡不像他小时候那样坎坷,凡凡的童年,应当是天真烂漫的度过。 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清辞呼吸一滞,双手保护着捂住自己浑圆的肚子。 视线竟然无处安放。 傅景翊把她揽入怀里,大手抚着她背,道:“他才五岁,就有了残害手足的念头,将来为君难免是残暴不仁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