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势浩大极了,十分骇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岑殊的情况竟然更糟糕了! 我剑宗弟子勿要慌乱!空地边缘传来剑老一声爆喝,大能暴出此等凶悍灵压,是尔等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于剑意剑体磨炼大有裨益,为何要退?速速横剑于前! 三个徒弟齐齐回头朝那边看去,只见四周不是何时围上一群逍遥谷二宗弟子,只是远远在边缘站着,被岑殊如刺猬一般不断暴动的护身灵力逼得不敢上前。 实心眼子的剑修们将三尺长剑举在身前,在灵压中摇摇欲坠,一个个脸都憋成绛紫色,显然把岑殊的灵压当成他们平时磨炼自己的剑气峡壁了。 而他们身后的小药宗弟子们一边往自己嘴巴里喂丹药,一边还要撑起灵力帮帮剑宗弟子们的忙。 封恕一人拢住三人,此时亦有点吃不消,便带着师弟们一个起落退到逍遥谷众人身边。 刚一落地,只见药辞一手从身上摸丹药补充自己灵力,一手往剑老脑门上戳。 他下巴上的长胡子在灵力交锋形成的涡旋四处乱飞,口中气急败坏骂道:剑剑剑!你就知道练剑!他这明明是要走火入魔了! 剑老跟药辞竹马竹马,从小便互助扶贫一帮一,早就形成了有伤痛找药辞的习惯,有恃无恐得很。 此时被他戳的东倒西歪,剑老还是忍不住小声声辩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听人家关起门吵架还是很有些尴尬的,颜方毓赶忙打断道:药老可有妙计? 岑殊这旧毛病药辞是知道的,甚至连需要那两株灵草的药方也是他开出来的。 在外人面前,药辞总算撇了剑老,从怀中掏出一只小葫芦:这清心丸大略是有些用处的,但岑仙长这样,也没人能近他的身啊! 这有何难!剑老在一旁插嘴,待我一剑劈开灵力庇护,给他喂了药丸便是! 药辞跟掌心长了眼睛一样,头还没回过去,那一巴掌已经拍在剑老后脑勺上,又骂:就你那下手没轻没重的,是劈人还是劈庇护! 我去!薛羽下意识道,让我去! 众人话语一停,纷纷低头看他。 岑殊此时自身难保,留在薛羽身上的术法自然统统不作数。 只见他一头皓白银发挽在后脑,双眸湛蓝如春日湖泊。 还好现在天色昏暗,小弟子们退得都远,只有两位长老惊讶地看着他异样的容貌,而薛羽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薛羽并没有细想,在这涛涛风浪声中也由不得人多动脑子,他脑子里想了什么,嘴巴里便说出来了:我身体迟钝,剑气灵压都伤不到我,我去给师父送药! 师弟!封恕按住他的肩膀。 药辞还在怔愣,下意识答道:倒是可以一试。 薛羽从药辞手中拿过小葫芦,给自己大师兄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师兄放心,我惜命得很,如果不行肯定会退回来! 还未等封恕说什么,只见旁边的颜方毓哇地吐了口血,面色灰败,手上的洒金折扇完全黯淡下来,登时与普通扇子无二差别。 他手背蹭了蹭唇上的血迹,抬头虚弱对薛羽说道:师兄已帮你算过,前路略有坎坷,但大体无碍,可堪一往。 好! 薛羽从药葫芦中倒出几粒丹药攥进手心里,示意封恕将罩在他身上灵力庇护去掉,用自己灵力架设防御。 封恕并没有真的将护住自己小师弟的灵力罩完全消掉,可那点防御在岑殊的灵力威压面前根本不够看,连带着薛羽自己那点练气期的灵力护体都碎得一干二净。 霎时间,薛羽只觉得烈烈罡风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和草木烧焦后的臭气。 他在灵压中活动两下手臂,惊喜对一旁众人道:师兄!我没事! 颜方毓早已是强弩之末,用心头血卜过一卦后更是摇摇欲坠,被药辞亲自扶去疗伤。 封恕在他肩头按了按,沉声道:万事小心。 薛羽冲他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向大坑的最中心走去。 众人目送他背影,却见少年人还没走出几丈路,又忙不迭转了回来。 封恕灵力登时拢在他身上:过不去,就不去了! 薛羽赶忙朝他摆手,张开五指示意他们看。 原来衣衫尚且柔软,能在灵力威压中不破不坏,可清心丸却被手缝间露入的灵压压成了齑粉! 药老把那群小弟子都打发远,回转过来时恰巧看到这幕,不由急道:你无法用灵力护住丹丸,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 薛羽又从葫芦里倒出三四粒清心丸,仰头送入口中,利落转身重新走入威压之中。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庇护! 薛羽深一脚浅一脚向岑殊走去,灵力威压虽然无法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却依旧让他觉得向顶着台风走路,可见此时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