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他嘴角轻轻抿着,本来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些微红,手肘紧张地夹着自己的侧肋,手掌紧紧捂着耳朵。 萤石诞生之初便受天地馈赠,化形后肉|体虽十分脆弱,可神识之强大天下罕有。 天欲雪虽然是这里修为最低微的一个,可神识的敏锐程度就连巅峰时期的岑殊都比不上。 此时岑殊未醒,薛羽根本压根没有要提防他人神识的意识,两人在屋里的一举一动根本无法逃脱天欲雪自然散出的神识。 即使他有意不去探查,可几座小木屋挨得这样近,隔壁声音即使再细微,却也如同一只唢呐在天欲雪耳边滴溜溜吹。 就算是捂着耳朵,也抵挡不住那些细碎的水声如海浪扑进沙滩边海螺孔里一样,一浪一浪地扑进天欲雪的神识探查范围。 先是什么柔软的东西互相磨娑触碰的声音,紧接着撩上一些润泽的潮意。 天欲雪听见刚刚还把他护在怀里的大哥哥,发出有些不太稳定的呼吸声。 那与之前对方拔足狂奔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有本质的不同,又好似怕惊醒屋里的另一个人般被他闷在喉咙里,极力压制着。 同样被天欲雪勉强忽略的还有神识探查间、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 雪白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在脑后,又因他头颅低垂而滑落下来,像条浅色缎带正好挡住两人相贴的嘴唇。 但神识能将四周情形如3D建模般在天欲雪脑海中呈现出来,根本不受这段雪发的遮挡。 两人没有贴合的唇瓣间隙中,能偶尔看见有殷红色隐隐露出来,灵活地向另一人勾探着,像在玩某种家长允许甚至是纵容的寻宝游戏。 虽然神识的探查和视觉、听觉毫无关系,可天欲雪还是下意识地紧闭眼睛,把捂着耳朵的手掌紧了紧。 他心中不自觉升起刚刚与颜方毓同样的问题,只是吸戾气,需要这样吗? 这样的声音、与两人这样紧贴的动作,明明跟他阿姊和那些男性修士单独呆在房间里时的情形差不离。 只是天欲雪懵懵懂懂间似隐有察觉,他们好像,也没有亲近到天星子那样的地步 薛羽一连吸了两日,除了解决必要的身体需求以外,从来没有离开过岑殊身边。 他能感觉到这次岑殊身体中的戾气体量十分庞大,虽还赶不上他第一次帮岑殊吸食戾气时那么多,可他马不停蹄这样吸,也依旧没吸食干净。 再加上岑殊周身的护体灵力自主运转,没有主人的管制,又与薛羽十分熟识,几乎他随口一吸,就有大量灵力跟着戾气一起被薛羽吸进身体里。 因此薛羽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打坐运功,以炼化从岑殊那里吸来的灵力,吸食戾气的速度一慢再慢。 吸到后来时薛羽甚至有点恍惚,到底是他帮着岑殊吸戾气,还是他趁人之危从岑殊身上讨灵力吃? 薛羽这样想着,更觉得自己像志怪里写的那种骗人书生阳气的狐狸精了。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岑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被圈在屋里三天的薛羽已经快撑不住了。 身体上的疲惫倒还是其次,或者说有岑殊灵力的滋补,薛羽的身体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只是金丹期修士才能修成仙体,薛羽还在筑基期,就算能用打坐代替一部分休息时间,但睡觉还是不可缺少的,只不过比普通凡人需求的稍微少一点。 薛羽以前一向睡眠充实,冷不丁连熬三天,他的精神不可避免有些萎靡。 这导致薛羽以前一向很喜欢的与岑殊亲亲都让他提不起劲来,就连躺床上亲也会觉得累。 他仗着岑殊不醒,换各种姿势去帮人吸戾气:让岑殊靠坐墙边自己坐他怀里;把岑殊脑袋扭到床边自己蹲在地上;他自己躺着让对方压他身上这个不行,昏着的岑殊沉得跟死猪一样,差点没把他压吐血。 薛羽折腾过来一个遍儿,依旧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现在每天都要贴着岑殊的嘴唇超过十二个小时,要不是修士体质强横,两人的嘴唇肯定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泡发了。 实在闲的无聊,薛羽只好边吸戾气边给岑殊编小辫。 最开始时他必须两个手一起编,可随着自己越来越熟练,渐渐地他可以一只手编,到此时薛羽已经把编小辫技术练得炉火纯青,可以做到两只手一手编一只小辫。 等把岑殊的一脑袋油光水滑的长发都编成小辫,薛羽又没事做了。 他翘着脚趴在岑殊身上,枕着自己交叠的手臂敷衍地贴着人家嘴唇,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