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天欲雪的脸白得像个蜡做的人,血色很久就不在上面留存了,它早就发现了我们。 颜方毓:它? 没等天欲雪回答,笛昭发出一声初醒的低吟:这是什么声音。 那种曾响在天欲雪和笛昕耳边的窃窃私语,如今她也能听到了。 呓语声就藏在周围的水汽里,又被屏障隔在外面,叫她听得并不真切。 这是你们的圣启。天欲雪平淡地说,你们的宝石中有它的一部分。 笛昭捂着额头没有说话,她的伤口在这起落之间就有了愈合的征兆,只是她的头骨因长久的缺损而无法自己恢复原状。 薛羽心念一转:你是说有人靠额头上的宝石在控制他们? 天欲雪细细嗯了一声。 此乃我们无尽海圣石笛昭虚弱说道,每个外门弟子入门时都要镶在额上,一是保护灵府,二是能提高神识。 仙君挖了我的圣石,我的神识便跌了三成。 你说这声音是圣启她继续喃喃,可我为什么在里面听见了小晓的声音?还有 还有这么多年来被她亲手送上山的孩子,充斥在周围的那些如南方梅雨季一般的粘腻呓语中,笛昭听出了无数她曾熟悉的人的声音。 他们的话笛昭完全听不懂。 她低下头几乎是本能地揽着怀中的笛昕,而后者眼睛紧闭,额头的窟窿还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在场的人都不会医术,于是他只能继续这样肢体扭曲地躺着。 笛昭在接连打击中似乎有些恍惚,她轻轻叫着弟弟的名字:小昕小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神识在圣山上被剥掉了一半。天欲雪把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一向平淡的声音中似乎也带上一些怜悯。 笛昭曾亲口告诉他们,神识不全就会意识不清呆呆傻傻,而此时的笛昕正是这种情况。 岑殊知道天欲雪神识强大,便问他:你还知道什么? 天欲雪摇了下头:雾太浓了。 他看不到山上。 岑殊思索一瞬,屈指凌空在笛昕身上弹了一下。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噼啪声,笛昕折断扭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额头伤口只剩一个指头大的凹陷,人睁开了眼睛。 小昕! 先别忙喜。颜方毓泼冷水,这是我宗的借运之道,强借往后天运于此时,他只是暂时清醒了,等岛上事了,你还得去寻名医给他治一治。 这就跟当年岑殊给薛羽修遮掩布时用的方法一样,有借有还。 大姐笛昕意识还不甚清明,不能上圣山以后都不能上不能上圣山 笛昭泪水湿花了脸上的血: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笛昕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他们在一起所有人都在一起变成了怪物。他们想把我变成怪物,一起 他说话颠三倒四,很难理清逻辑,即使是未来的笛昕也因神识的破损,而永远是这样半疯半傻的样子。 你是说山顶上有一个吞吃神识的怪物,他将所有人都吃了?笛昭颤抖着问。 不、不!笛昕大声呼哧着气,怪物就是所有人,所有人无所不知,不那不是、不是怪物是 他蓦地平静下来,瞪着眼睛吐出一个字:神。 这个字眼太过耐人寻味,从一个疯子口中说出来更是如此。 没有人再说话,一时间屋内只剩笛昕粗重的喘气声。 你是说所有人的意识我是说神识,融合在了一起?薛羽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深深地疑惑道,你们无尽海的老大,名字不会叫碇源堂吧? 干啥玩意儿,这是要整出一个修士补完计划? 笛昕茫然地看着他。 笛昭也茫然:不是 薛羽连忙摆摆手:我开个玩笑,你们继续。 笛昭没在意,只是若有所思道:其实圣石能让所有无尽海弟子神识互通,无论大家相距多远,都如同在待在一间屋子中。 薛羽想起来无尽海修士的种种默契,如不需通知便有人在入口处迎接笛昭,又如这些无尽海弟子从未主动问过他们这些陌生人是谁,好似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原来他们无尽海有个公共聊天室,笛昭回家时就在里面打过招呼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