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血竟能得到千年间第二个九的评级,薛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有一种感觉,或许授礼所评测的所谓资质根本不是修炼资质,而是能容纳浊气的资质。 说不定让李修然一个人族来测,也能得出一个九来。 但此时此刻,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染料染的,薛羽竟没法自己去掉。 其实这些数字设计得很是飘逸写意,连起来花纹似的,并不难看,甚至像扣在颈子上的乌黑项圈。 什么口笼、项圈、绑带之类的东西,莫名就会带些禽涩的意味。 薛羽将自己发睫眼瞳上的障眼法除掉了,一袭雪发蓦然垂下,莹莹发着光一般,好似将房中的晦暗都驱散了些许。 他像是生到最后没墨水的那只幺豹,人形时身上更是一点脏污的颜色都没有,因此扣在雪白喉口的赤黑花纹便更显暧|昧了。 薛羽下意识在脖子上搓了一下,险些自己被自己色到了。 可恶啊! 他应该在寝殿里脱光衣服戴着项圈勾引岑殊,而不是在这里去刷别人的好感! 薛羽愤愤然在编号上抹了一下,凭着对乾丙木颈上编号的印象用障眼法改了改数字,特别是抹掉代表父母资质的后两位黑纹和最末端赤红的九。 一介男宠可不会有这样好的资质。 薛羽收敛气息,按照之前与魔心狱商量好的方法,打晕那名本来该送去李修然房里的男性魔族,代替他混入去往李修然寝殿的队伍。 包括薛羽在内总共三女一男,其他人似乎已然知道自己的命运,脸上都带着一种相似的决然。 没人说话,气氛十分压抑。 薛羽便也默不作声,低着头跟他们走过甬道,来到李修然的住处。 大门被推开,率先飞出的是张矮几,以及一道声音怪异的怒喝:他妈的这么慢! 侍女似乎已然熟悉李修然的做派,那张矮几并未砸中人,但她亦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薛羽四人进去。 李修然的寝殿与分配给薛羽的差不离,只是那墙上的夜明珠数不胜数,竟是将整个房间映得雪亮。 甫一关门,便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萦绕而来。 圣祭司殿不可能留尸首过夜,这气味自然不是腐败的尸臭味,而是浓烈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似是排泄物的臭味。 地板和家具上残留着难以清洗的暗红痕迹,那必是打量且长久的鲜血浸泡才能留下的印记。 房间中没有其他家具,只有当中一张床榻上半坐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面白无须、眼下青黑,眉宇间皆是阴鸷神色,身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搭在软枕上的手掌,指甲缝里都是乌黑的血。 这还是薛羽第一次与李修然面对面,二百年的光阴使他确实长成一副点家男主角该有的身型样貌,若不是玉冰机剑下不留唧,恐怕他左腿右边右腿左边也要挂着一条男主标配的粗如儿臂。 李修然隐隐发红的怪眼睛将屋内四人看了个遍,眸中疯狂嗜血的神情毫不掩饰,目光落到薛羽身上时,那种疯狂又添上一种阴毒。 他当然不认识薛羽是谁,此时的关照只是因为薛羽有他现在没有的东西。 如今李修然再也没了仗唧作祟的能力,更不可能将残缺的身体给他人看,只是命令道: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给老子脱了! 他声音尖细,捏着嗓子一般,虽然说着你们,目光却只落在薛羽一个人身上,或者说只落在他的关键部位。 李修然一手依旧搭在软枕上,另一只手玩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刀,刀身浸着腥臭的红光。 古时去了势的太监也能玩女人,只不过他们用手或者其他器具,李修然就用这把刀。 叫一个男人过来便是想到了新的玩法,他会在那儿兴奋充血时一刀将其剁下,再串在刀身上,像前几次一样 他自觉已变成解剖大师,教室中研究大体老师的学生们定然不会像他一样,剖过还在蠕动的器官、捧过泵血的心脏,用一种恋人般温柔的力道,从内部抚摸他本可以自己进入的地方。 只是这些魔族人似乎因长久不晒日光而身体羸弱,一日三餐皆不能省,腹中便储了许多黄白之物,剥出来时难免恶心。 薛羽被李修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怎么可能愿意脱衣服。 何况他后背还趴着一只豹饼,一路上都靠障眼法遮着,李修然修为比他高至少一个大境界,这障眼法不一定能障住他的眼。 他正盘算着何时出手,却见身边一道白影刷地向李修然冲去! 一个错眼的功夫,和薛羽一起进门的一名女子已贴近李修然面门,那一闪而过的白影正是她手中雪亮的刀光! 好家伙!他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