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正巧还有那群小崽子,他们叽叽喳喳说着。 为什么不把我们也送过去啊? 笨!大司礼留下我们,肯定是要单独讲故事! 薛羽向魔心狱看去,他娘面色阴沉,仿佛也是在嫌弃这群暂时的合作者办事不靠谱。 她猝然喝道:吾将何在! 人群中倏地杀出一道黑影,掠过哪里,哪里的魔卫便脖颈上暴起血花,摔倒在地。 这肯定就是他娘安插在影卫里的卧底了! 衣襟中的雪豹手忙脚乱地捧出灵璧,输进灵气,在没人说话的大群组里嚎叫:再传一次!再传一次! 他消息刚发出去,不远处的地面上又亮起两团朦胧的亮纹。 却只亮了半秒,又倏地灭去。 仅此而已? 一声飘忽的轻笑从头顶徐徐落下。 只听砰砰两声,有什么东西摔在祭台上,落在薛羽眼底,发出沉闷的响。 那是两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天枢弟子,脑袋均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挂在肩膀上,是喉骨颈骨被捏断了。 那串不停爆起的血花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 短发的杀手从黑暗中露出半边身子,他漠然擦拭着匕刃,手中提着昔日同僚的头颅,浴血的模样像攀出地狱的修罗。 薛羽不自觉抬起头,朝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团玄影从天而降,落在高耸的祭台之上。 神往柱莹莹白光勾勒在他身上,使袍上暗绣的金线闪闪发光。 男人负手而立,他看向立在正中的魔心狱,怜悯的神情与后者如临大敌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魔封止单膝跪地,垂首恭敬道:尊上。 浓郁灵气随着那人的落地排山倒海而来,在祭台中央鼓出一波又一波的气浪,冲得祭司们直接倒了一片。 更别提在这样的灵压之中,太涂滩的灵力甚至如神往柱般凝实如液体,使得本就不堪冲击的魔族像是溺水了一般面色涨红,四肢抽搐起来。 如此一来,便显得此时还能站住脚的人十分扎眼。 太涂滩看向薛羽,含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薛羽的感觉其实也不是很好,他捂住嘴巴,几近窒息的眩晕感让他有点想吐。 有汗不由自主地渗出来,薛羽双瞳微散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太强了。 薛羽不由觉得恐惧,他能承受天生剑体的护体剑气、能承受岑殊灵府中的戾气,可他却有种感觉,自己没法抵得住太涂滩的全力一击。 这人千年前就是不世的大能,离破界飞升只差临门一脚。 如今他又在世间灵气的源头修炼了千年,其实是不是,早就可以飞升了? 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天枢弟子性命! 远处骤然传来一声怒喝,阵法光辉于半空中接连闪动。 有人影脚踏罡步凌空成阵,兜出一面半弧形的金色织网,牢牢向太涂滩罩去。 后者轻哼一声,袖摆微震,那金色大网便顷刻间碎为漫天金辉,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人影再喝,飘落的金辉互相聚集,只一瞬便凝成无数拳头大的光球,带着灼人的热度,齐齐向太涂滩飞射而去! 太涂滩动也未动,依旧背手站着迎向那无数道流星般的金球。 轰轰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 金球击在太涂滩周身尺余宽的位置时,却像是碰到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般自行炸开,当中的人却连头发丝都没晃一下。 一击未得,光球纷纷散碎在屏障上,在太涂滩脚下淌了一地的金色碎末。 光球砸完的瞬间,那聚集的金末忽地拔地而起,像个巨大的金茧一般将太涂滩兜头罩了起来。 好快! 从金网到金球再到金茧,统共也只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两人斗法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太涂滩已被裹进那巨大的金茧之中。 有一瞬极其默契的寂静,仿佛所有人一齐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不知谁轻声问道:成功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极轻的闷响。 噗 那牢不可破的金色巨茧如风吹细沙般散碎而去,露出里面的两个人。 太涂滩身形依旧,只是捏着一人的脖颈举了起来。 天枢?他一哂,这些年来倒是长进不少,不是只会画画儿了。 被太涂滩扣在手中的人看着已是五六十岁的年纪,衣袍虽是天枢的形制,但却是深绿色,大抵是长老一类的人物。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