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相处、建立感情的方法,小东西终于能在他手上好好待一阵子了。 但给不给摸全凭心情,像以前一样露肚皮撒娇,拿尾巴圈人手腕,那根本想都不用想。 养猫任重道远,老婆更是连影子都没。 偶然一日,岑殊隔着窗棂望向外面纷纷扬扬的细雪,忽地反应过来其实自己现在正在过的,就是当初重生后设想的生活。 远离红尘事,养儿子一样等着幼豹长大成人。 日子过得古井无波,十分平静。 那么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他还甘于这样的平静吗? 岑殊也知道,不是的。 在无数个没有星月的夜晚,异样的情绪像覆盖大地的霜露,落得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却又在第二□□阳升起的时候烟消云散。 明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如此过了三个月。 颜方毓找上门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连干三杯茶水。 如今修仙界清浊二气混杂,修炼难度比以前翻了一倍。 不过现在的修士体质早与千年前天差地别,基因都改善了几代,并不是以前那样穷山恶水的样子。 就像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换上清粥小菜,虽不至于饿肚子,但心里落差就有点填补不上来。 还好天衍宗坐落雪山之上,当年灵气蔓延过来便颇废了一些时日,此时清浊气也没上山,颜方毓到山顶猛吸几口灵气缓了过来。 他跟岑殊寒暄几句便摆明来意,想请岑殊出山。 颜方毓道:现在魔族勉强算是安稳下来,百废待兴,师尊手刃太涂滩,理应给他们露一面,随便表示一下。 他的死与我关系不大。岑殊解释。 杀了太涂滩的主要是千年前岑殊于天机中不小心蹭到某种因果,是他埋下的孽债。 教育意义主要在于让人别做亏心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对魔族用处不大。 岑殊又道:况且你师弟情况不好,我走不开。 颜方毓诧异一瞬,笑着问:师尊给我们添了个师弟? 岑殊沉默地望向他。 颜方毓一时之间有点吃不准对方的意思,只好顺着话头道:什么时候的事,也没知会我与大师兄一声,这次上山都没带来什么见面礼。 一个十分离谱的念头出现在岑殊脑袋里。 他指了指墙角正撕扯着东西的幼豹:那他呢? 小羽?颜方毓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陌生的表情,他不是被雪麒送来,要给师尊当新坐骑? 岑殊再一次沉默了。 似乎也看出事情什么不对,颜方毓收起笑容,小心翼翼说道:不是吗? 岑殊没答他,只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清浊二气是如何扩散的? 颜方毓虽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回道:魔族圣女弹压不住,从阵眼中跌落出来,以至封印阵损毁破裂 岑殊咄咄逼人道:清浊二气体量庞大,贸然爆开方圆百里内必将生灵涂炭,按你说法,我等为何还活着? 弟子不知只是听说如此,颜方毓胆战心惊,他当时忙着应付地上反水的修士,根本没来得及去碑林,请师尊赐教? 岑殊闭了闭眼睛,又问:天衍宗跟新秀队下地底的是谁? 本来该是我,但那时您晕得突然,我便留在地上了,但当时大师兄亦被琐事绊住脚,错过了时日颜方毓觑着他师尊的脸色斟酌词句,因此我天衍宗没、没派人跟队。 殿内鸦雀无声。 师尊? 够了。岑殊低声道,你走吧。 这天,小豹崽从玩具中抬起头,发现那个总是烦他的大家伙不见了。 他卷了卷尾巴,有些奇怪地跳到那人经常待着的地方,绕了几圈,没找到他。 幼豹在浸满冷香的床榻上跳了两下,转了下眼珠,撒开四爪窜出了大殿。 野兽生性|爱玩,根本不愿意待在屋蓬下面。 雪麒仗着岑殊听不懂兽语,威胁幼豹要是不待在主人身边就揍他,可现在那人找不见了,他总可以出去玩了吧? 直至夕阳没入远山,幼崽玩得饥肠辘辘,这才恋恋不舍地返回房子里。 那个大家伙出现了,幼豹藏在门槛后面警惕地望向里面的人。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垂着头坐在那里,长长的黑发垂在他颊侧,像是带着重逾千斤的力道,想将他扯下来。 幼豹有点奇怪,从前不论自己藏在那里,那人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向他。 但饿肚子的小崽通常不会思考那么多,他扒着门槛理直气壮地叫了一声,向对方讨要自己的晚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