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仿若多看一眼都会自惭形秽。 独光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跟小郁的距离相差那么远,远到仿佛自己站在他的面前都是在玷污他。 他默默地垂下头,低声道:我想先回去了。 黎晏沉默了片刻,点头道:那好,你先回去休息。他抬手拍了拍独光的肩膀,安慰道:小狗的话别放在心上,如果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的话,等它回来我收拾它。 独光没有吭声,他低着头走出俏红颜,抬头望着人潮涌动的街道,心没来由的空荡荡,就好似那里、那里曾经住着一个人,却在他没经意间溜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二楼窗口前的少年,只一眼,心顿时就被填满了,他茫然的看着少年脸上的微笑,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 他茫茫然的走到街道上,不知道该去哪儿,家?那是小郁的家,就如小狗说的那般,如果不是小郁,他现在可能还在南城做着偷鸡摸狗的混混,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绫罗绸缎,抬手爱惜地抚摸着顺滑的布料,这一刻,仿若置身在梦中,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 他勾起一丝苦笑,小狗说的没错,他就是穿上这身衣服,他骨子里还是个让人看不起的混混。尤其是他还没有半点自觉,把小郁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小郁凭什么要对他好?这份好又能持续多久?现在的小郁是没有成亲,一旦他成亲了,小郁可能不会说什么,那他的妻子呢? 所以他的家在南城,在那个人人都填不饱肚子的贫民窟。 夜幕降临,贫民窟却显得分外的冷清和黑暗。 独光站在摇摇欲坠的屋子前,月光从夜幕中倾泻而下,依稀可见破旧的墙壁上满是苔藓和屋檐的蜘蛛网,一阵风吹过,蜘蛛网随着风在微微晃动,他走进小院,记忆里被木颐收拾干净整洁的地方长满了野草,显得分外荒凉。 记忆中,他整天不在家,偶尔在家的时候,小郁也不怎么在家,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天晚上,他冷的受不了,厚着脸皮敲开了小郁的房门,那种安心和温暖,他这一辈都忘不掉。 曾经他无比羡慕渴望推开的房门,如今被风雨侵蚀的倒塌在地,他的心里莫名的染上了一丝伤感。他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子,脚踩在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土,他怔怔地看着布满灰尘的床铺,这张床 独光脱下了那身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外袍,卷起袖子走到井边找到一个丢弃的水桶,开始收拾起了屋子,他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把屋子收拾干净,和着衣物躺在了床铺上,带着当初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进入梦乡。 独光把老旧的屋子收拾出来,便在这边住了下来。白天他出去找事情做,晚上回到这里休息。 这天,他如往常那般穿过南北两城的界限,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作为常年在市井混迹的人,对危机比一般人都要敏感,他转身就想跑,却不料刚转身,一个冷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腰间,从身后传来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在这种危机时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小郁,如果他就这么死在这里,小郁会难过吗?经年后,小郁还会记得他吗? 让他迷茫了很久的答案这会儿在他的心中破土而出,他悲哀的发现,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独光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裁决。只是 扶我离开这里,不然本我杀了你! * 独光默不吭声的走了。 黎晏也没觉得意外,独光虽然出生贫寒,但他也有自尊心,这几年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跑腿的,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还是失落的。 独光是那种用无赖的外表来包裹内心所有脆弱的人,越是在乎,他就越是容易受伤。如果是陌生人,系统那些话他听听也就算了,可被他当作朋友的系统说他只是外人,虽然俩人经常吵吵闹闹,可相处了五年,不是没有感情在里面的,所以系统的话无疑是在戳他的心窝。 黎晏不会干扰独光的决定,就是系统那没分没寸的嘴巴,让他很不高兴,他请了个教书先生,教教它做人的道理。系统想反抗,可独光都被它气跑了,它当时在气头上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人都走了,它就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系统被先生教了两天,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扭头看到小柱捧着面条吸溜,气不顺地跑到黎晏面前打报告:大佬,小柱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你请了先生,这份钱都花出去了,还不如让小柱跟着我一起学习,不然他每天游手好闲的,将来还有什么大出息? 黎晏哪里明白系统的小心思,不过他不觉得小柱会在这里常住下去,独光因为自尊受到伤害选择离开他家,那么小柱这份责任,他也会一并带走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