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他已然倍感幸福。 一瞬飘到景昭身侧,沈思年拉过她的手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他们回到了燕山别庄,在院中花园里的假山上坐着,今夜有难得一见的明月,柔和的月光如白练一般倾泻进结了冰的池塘。 景昭坐在假山上,抬着头赏月,她少有这样悠闲赏景的时候,活着的时候能在夜里出门都是奢望,更遑论坐在假山上赏月,这简直是离经叛道,但景昭却觉得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沈思年就坐在她旁边,借着月光研究他从那些牛鼻子道士那里借来的书籍。 那些道士们本事真不真不知道,但收藏的书倒是都相差无几,谈人生命理,天地大道,鬼神术法,看上去都像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沈思年却很认真的在试。 他认为人写鬼神术法本身就离奇荒谬,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既然他和昭昭能够存在于这个世间,那么就证明这些书的立根点都是正确的。 书上言,鬼神存于世,需向天地借气,以续己身,而这气…… 鬼至阴,子时月华之气就十分合适,沈思年跟着书中所言的方法去感悟天地之道,渐渐的,像是忘却了周身的一切,沉浸在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 而坐在沈思年旁边的景昭只看到,有无数飞萤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围聚在他身侧,旋转聚拢直至没入他的身体里。 随着时间流逝,沈思年原本虚无到几近透明的身体开始变得凝实,甚至比景昭这个新鬼看上去都要“结实”的多。 飞萤越变越少,沈思年也在一瞬间睁开了双眼,眸中像是有月华一闪而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五指张开又紧握成拳,跟之前虚无的连自己都快感觉不到的感觉大为不同,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 景昭眼神好奇的盯着他,唤了一声,“思年哥哥?” “昭昭。”沈思年惊喜的回应她,语气有些激动道:“我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们应该是可以修炼的。” 他怕景昭不懂修炼的意思,又解释说:“修炼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汲取这天地间的力量来强大我们自己,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存在这世间,不会消散了。” “就像这样。”沈思年拿过自己刚刚试验过的那本书给景昭看,“昭昭,你试试。” 书上的字晦涩难懂,景昭虽也读书习字,但沈思年还是将自己的理解给她讲解了一遍。 随后景昭便按照沈思年教给自己的方法开始尝试与天地沟通,然而她却不能像他那样引得萤光满身。 景昭尝试了许久,都毫无动静,她睁开眼睛冲着一脸期待的沈思年摇了摇头。 沈思年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景昭,“没事的昭昭,可能只是这个方法不适合你,我再试试别的。” 一个夜晚就在沈思年和景昭的不断尝试中度过,结果却是,沈思年学会了不少鬼术,甚至能让结冰的河恢复流水状态,景昭这边却是毫无动静。 书上说的那些术法其实都不怎么对,但大方向有了,沈思年本人又一向聪明,脑子稍微转个弯便知道该怎么将借来的气运用起来。 而景昭却是直接被堵死在了借气这第一步,就算是沈思年作为媒介帮她引渡,但那些气到了她身上不过一时半会儿便消散了,根本留存不住,沈思年隐约中像是察觉了什么,但他却害怕说出自己猜测的结果。 只将那些书籍都毁掉,然后装作无甚事的样子,对景昭说:“我听说相柳是道法繁盛之地,那里有用的东西肯定比洛阳多,昭昭我们去相柳吧!” 景昭答应了,不论去哪里,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相柳距洛阳甚远,两人虽为鬼,但还未能通天遁地,于是他们便一路搭起了便车。 离开洛阳的时候他们坐的是一个年迈老伯赶的牛车,老伯还带着他的孙女。 两人坐在前面驾车,完全没注意他们后面铺满稻草的车板子上坐了两个鬼。 沈思年早就不再惧怕阳光,景昭却是不能现于微阳之下,所以即使是鬼魂,她也像未出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