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想法又在公主斜眼看过来时全部压抑在了脑海,但他仍旧有点赌气,站在原地不肯挪动。 直到听到公主说现在出去站一个小时,再不出去就站一天的时候,兰彻才扭过身子不情不愿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顺走了那块白色的绣着郁金香的手帕,等走出卧室的时候单手颇为笨拙的将其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等到一个小时过去,兰彻自动自发的离开了太阳暴晒的地方,回到了宫殿之内,因为公主的吩咐,侍女们就算看见他也不会阻拦。 兰彻进入到卧室,就看到景昭正在插花。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透明水波纹的水晶花瓶,花瓶周围堆放着凌乱的花枝,景昭手里握着一株向日葵,颇为散漫的修剪着它的枝叶,兰彻进来也没有引起她的丝毫关注。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剪子“咔嚓咔嚓”剪掉碎枝叶的声音,兰彻望着,尾巴从直线型变成s形又变成o形,直到他看见一枝掉落在地上的香槟色郁金香。 蛇尾巴尖“嗖”的一下就圈起了那枝花,举了起来立在景昭的面前,黑色的蛇尾与金色的花朵,仿佛是邪恶与光明的写照,景昭抬起眼来,像是终于看见了他,伸手接过了那枝花。 白皙细嫩的指尖,轻轻捻着翠绿的花枝,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让坐在软椅上的金发美人比鲜花还要耀目。 兰彻的尾巴尖缓缓下坠,轻轻的落在了金色的椅脚下面。 他的目光分外专注,漆黑的瞳眸里只有那个漫不经心却过分漂亮的人影。 景昭的目光从花枝上移到兰彻身上,兰彻身形微顿,下意识挺直躯干就听座椅上的人道:“帕子还我。” 兰低头看了眼帕子,皱眉,用手捂住,“不。” 景昭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挑眉,“违逆我的下场你不清楚吗?” 兰彻抿唇:“那你罚我。” 他这是打算拿捏自己,景昭眼珠一转,不过还真叫他给拿捏住了,老是罚他,瞧,他现在都不把自己的惩罚当回事了。 景昭勾着唇转过身,手指拨弄着手中郁金香的花瓣,语调轻慢,“老是罚你,有什么意思,你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不如……放你到我哥身边去,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此话一出,兰彻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连勒令自己遵守的礼仪都维持不下去,猛然近身,伸手擒住了景昭的手腕,姿态强硬的说着软话,“别赶我走,我听话。” 景昭没有挣扎,只是抬眸看着他,“那我刚刚说的话你怎么不听?” 兰彻闻言,眸色黯了一瞬,轻轻放开了景昭的手腕,低头看向绑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帕,慢吞吞的解着。 她明明浑身都戴着他的东西,却连一张手帕都不肯给他,她好坏。 景昭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人蛇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戳弄着那张手帕,虽然动作缓慢,但手帕本身就绑得松垮,所以即便是兰彻没有使多大的力道,那张帕子依旧松散了开来。 看着松散开的帕子,兰彻曲着长长的食指,眉头简直要打成一个结。 景昭手撑着腮,看到这一幕简直忍不住笑意,也不想再欺负他,便道:“好吧,如果你不想摘下来,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兰彻瞬间就被景昭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来带着希冀的眼神望着她。 景昭将手里的郁金香递到他面前,微抬下巴,“你来数花瓣,数到单数,手帕就还我,数到双数,手帕就归你。” 兰彻听到景昭说的话,没有立即动作,而是掀眸看了她一眼,才接过她手中的花枝,重复,“双数归我。” 景昭点头,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于是便看到兰彻,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下了一片花瓣,“双数。”抬头看她一眼,又扯下一片花瓣,“双数。” 所有的花瓣都是双数。 景昭微微惊讶了一下,想起什么之后便放弃了与他计较的打算,放任他去了。 数完了所有的花瓣,兰彻眼里藏着抹暗喜,看了景昭一眼,就按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帕准备转身离开。 他还是不要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