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量他:“你还记得吗?有次给你剪发,我差点剪了你的耳朵。你好像不怎么当回事儿,下次还来找我。”那次她都吓死了,决定以后再不给林宁山剪发,但他来找她,她便接着给她剪。 “因为你剪得好,我只能来找你。” “你那时候真觉得我剪得好吗?”他审美不至于差到这地步。 “村里除了你,应该没人关心我的头发,所以你觉得好对我来说就是好。”他下乡之后,第一次剪发就是明蕙主动给他剪的。 明蕙没说,那时还是有一些人关心他的。女知青里有一个也会剪发,剪得还不错,还愿意给林宁山免费剪,但林宁山只来找她。剪完了,会付给她报酬,有时是一块新手帕,有时是一个发卡,有时是一点吃的。 林宁山问明蕙想吃什么,今晚这顿饭他做。 明蕙说她不太饿,于是晚饭变成了林宁山用柴火灶内置的烤箱烤的面包以及明蕙自己做的杨梅酒。 他们吹着傍晚的风,看着落日,在院子里喝杨梅酒。每天吃完晚饭,天还没黑,两个人都会去散步。但这天当明蕙准备去散步的时候,林宁山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我想去卧室,可以吗?”他从来都不是个猴急的人,但有了昨天失败的经验,他突然有了恐惧,怕这能力不知何时就消失了。 明蕙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明白了林宁山的意思,她抬头看天,天还没黑,她认为即使做那种事儿,也必须是天黑之后。但她不太习惯拒绝林宁山,而且她觉得拒绝的理由也不是很有说服力。她想了下说:“我先把门关上。” 邻居老陈突然想吃冰西红柿,准备找明蕙要几个,可她来到明蕙家门口,推门发现门已经锁了,连续敲了几声门,都没人应,她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明蕙这么早就锁门。 和之前的每一次接触都不一样,这次他们对最终要发生的事都有预计。因为有预计,连做最后一件事之前的那些事都更紧张一些。林宁山这次并不抗拒明蕙去触摸那个玩意儿,反而拉着她的手去找。明蕙完全没上一次触摸时的轻松,它完全不可怜了,反倒很凶,她几乎要缩回手,但被林宁山按住了,他要求她做和昨天一样的事。明蕙觉得还是天黑之后做这种事更好,现在后窗透过来的光足够林宁山看见她的脸红了。她说她还想喝一点她自己做的杨梅酒。林宁山拒绝了她的提议,他刚才也喝了杨梅酒,亲她的时候多少能带给她一点儿醉意。 他们这个年纪,之前也有过和别人的经历,但这经历是很久之前的事。从上一次到这一次,足够一个人出生长大再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们当然比一对旧时的新婚夫妻更有经验,激动和忐忑却不比新婚的夫妻少。明蕙以前结婚时也紧张,但这紧张是因为对未知生活的迷茫,和现在完全不同。在她平静了这么多年,早就忘了什么是激动的时候,激动又找上门来。但他们的身体并不允许他们长时间的激动,他们感到了彼此的紧张和渴望,拖延着渴望努力让对方不紧张。就连亲吻他们都很克制,像晚间微风轻轻拂过,连绵不断,好像长在身体的一部分,舒服得让人想打盹,然而他们却精神得很,偶尔还抽出空来聊会儿天。 等到天彻底黑了,他们才开始不紧不慢地做那件事。像一对小别后的夫妻,熟悉又新鲜。 明蕙现在完全不怕村里的传言,比以前更不怕了,她做的恐怕比别人传得还要过一些。她有时甚至一天换两次衣服,一半为的是为她的制衣店开张做准备,另一半则是单纯地想换。 等到制衣店装修好,明蕙也拿到了驾照。拿到驾照的这天,明蕙开着林宁山的车带他在附近兜圈。明蕙很喜欢手握方向盘的感觉,她对林宁山说:“以后咱们出门,我来开车。” 林宁山并不认为明蕙的提议适合长途旅行,但现在他很配合地说好。不知为什么,虽然明蕙今天才拿到驾照,坐她的车却很有安全感。 林宁山提到了买车的事,他们需要买一辆新车,县城里可选的太少,明天他们去市里选。因为他生活的城市车牌要摇号,而他有了两个车牌,已经丧失了摇号资格,所以新买的车只能落在明蕙名下。 明蕙马上感知了林宁山的意思,他要给她买辆车,怕她不收,所以才这么说。但林宁山要买的车,恐怕和她的身价差的有点儿远。 “可以是可以,但这车你得开回去,不能放在我家门口。”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车都不能停?” 明蕙摇摇头:“不能。”很明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