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苏奶奶老神在在的说。 这下,大家都不敢说话了,这话咋接,她们都没参加过高考,只知道听文凤的意思很难,但到底有多难,陆学霸到底有多厉害,谁也说不清。 卫孟喜本来还想等他晚上回来问问的,结果人一整夜都没回来,杨干事来带过话,说他跟着张副矿出去了,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于是,除了陆学霸本人,所有人都在为他的估分而操心的时候,他压根没露面,中途要根据估分填报志愿的时候,人也是抽空花了十分钟去市一中填的。 知道真相的卫孟喜:如果不是了解他的心路历程,连我都以为他没把高考当回事。 文凤填报的是省城师范大学,属于本科无疑了。这时候的志愿是一个主志愿,两个辅助志愿,剩下的她直接填成邻省师范和书城商学院,一看就是铆足了劲想当老师的,商学院只是顺带上保险而已。 不过师范的难度稍微低一点,毕竟前几年打击“臭老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很多人也心有余悸。如果能趁现在不是很热门的时候捡个漏,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连一直没好脸色的苏奶奶也点头赞许,“嗯,你脑子不够用,当老师确实挺好的。” 文凤哭兮兮,自从初考后苏奶奶不凶她了,但说话变得又毒又准。 陆学霸就是陆学霸,在文凤哭兮兮选志愿的时候,他已经淡定的把志愿填完了。单位确实有好几拨人来问过他估分多少,他给人的答案都是没时间估,不知道。 严明汉也问过两次,都被他不留情面的挡回来,心里背地里都觉着陆广全这家伙还真是不一样了。 要是以前,他不会去参加高考,哪怕曾经报了名,他也没去考,偏偏今年报名人数最多的一年,他又毫不犹豫的参加了。光一个初考就取得那样的成绩,高考……只要不出意外,只会更高。 是什么让他改变这么大呢? 严明汉摸着下巴,好像就是去年,自从他那个乡下老婆来到矿区以后,他就变得喜欢往上爬了。 是的,在他心目中只要是上进,无论是提高专业技能还是拍马屁上位,那都叫往上爬。 连续半个多月,有人帮忙清洗下水,还有人帮忙看摊子,卫孟喜在笔记本上算了一笔账:收入基本保持不变,成本每天增加五至六元,也还能把利润维持在每天五十元左右。 她现在手里有闲钱五千块,买房倒是能买到像样的房子了,但那是在外面……为了孩子的教育和自己的生意,她只能选择留在矿区。 而矿区现在的住房只有筒子楼和窝棚两种选择,除非她能自己盖。 筒子楼她自从见过侯爱琴和姚永贵家的以后,早就心不热了。他们那样已经算中高层领导,分到的都只有二三十平,陆广全即使能顺利当上工程师,也差他们一截,不可能比这还好。 家里孩子实在太多了,与其去住筒子楼,还不如就住窝棚区呢,至少独门独院,还能做生意。 卫孟喜仔细回想这年代的政策,其实跟后世也差不多,想要自建房得有宅基地,而批宅基地的前提,是要有当地户口,因为土地只能在本村集体内流转。 陆广全属于集体户口,是不可能批下宅基地的,她和孩子的现在还属于菜花沟农户,如果没记错的话,能向矿上申请一个随迁落户。 之所以这么多煤嫂都还是老家户口,那是因为人们下意识都想把农业户口转为城镇户口,那难度可就不是一般大了,这年代千千万万龙国人都想转呢,但——卫孟喜决定另辟蹊径,农转非不好转,农转农还不行吗? 金水村民风彪悍且排外,卫孟喜是知道的,但不代表没有可操作的空间。 陆广全今晚破天荒的居然回家了,已经放暑假的孩子们,叽叽喳喳把他围住,卫孟喜推开重围,“陆学霸你跟我来一下。” 根花小手叉腰,很认真的纠正:“妈妈,我不叫陆雪,我叫陆卫雪。” 她把“陆学霸”理解为“陆雪爸”啦,那小样儿,还挺振振有词呢。 她爸摸了摸她软软的脑袋,将她软塌塌的辫子重新捋了捋,起身问妻子:“什么是学霸?” “就是学习很厉害的意思。”卫孟喜也不跟他啰嗦,啥高考估分,他不愿估,她也没心情问。 可她面色正经,又不怎么说话的样子,陆广全却误会了,小声道:“我已经估过,至少550分吧。” “啥?!” 他又重复一遍,“怕你生气,我这不是提前回来了嘛。”本来张副矿那里的工作还没结束,他不应该回来的,但一想到同事都问了好几次估分的事,他忽然灵机一动,妻子说不定也想知道。 卫孟喜被这忽然的“炸弹”给炸晕了,“5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