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美金,哪怕盖房子差钱的时候,她也没动用过。 卫东几个已经记事了,每次看到存钱罐都会念叨,啥时候回老家去看舅公,舅公怎么还不来矿区玩啥的。 无论是他的亲爷爷奶奶还是孟淑娴这亲姥姥,他都从没说过要回去看,可见他是真记着舅公的好啊。 根花也经常很是担忧的问,什么时候给舅公打电话,不知道他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孟舅舅在电话里笑得眉头都舒展了,“好,你先别着急,我明天,最迟后天就动脚。” “要不我们回去接您吧。” “不用不用,我也很多年没坐过国内的火车了,我自个儿慢悠悠的来,别耽搁你们工作。” 卫孟喜很高兴,知道他是真不想麻烦小辈,也就不客气了,反正自从去年,金水市和阳城市就通了火车,从阳城坐火车过来也就六个多小时,中途不用转车,十分方便,省得还要去省城转一圈。 当然,这样方便的交通条件,她原本还担心陆家人会来,谁知都两年了,老两口愣是没来露过面。 以前,是真怕他们来捣乱使坏,现在嘛……卫孟喜摩拳擦掌,怎么有种想跟他们干一架的冲动呢? 接完电话回家,孩子们都好奇的问是谁打的电话,听说舅公要来,当即高兴得蹦跶起来,“妈妈咱们让舅公在咱们家住吧。” “就像苏奶奶一样哟。” 卫孟喜从来不说苏奶奶是家里保姆,只说是长辈,让他们必须尊重,以至于到现在他们对“保姆”还没概念呢。 孟舅舅会住这边吗?不用想,卫孟喜就知道,他肯定会拒绝,苏奶奶那是确实条件困难,又必须要找闺女才“纡尊降贵”来的,孟舅舅生活富足,儿女成才,几乎是无牵无挂的。 他老人家疼爱自己,来看看自己过得好不好,这是他关爱小辈,但卫孟喜不能让他来帮忙带孩子。 晚上躺床上,卫孟喜把自己的操心事说了:“等期末考结束,我可能要往外头去一段时间,苏奶奶也走了,咱们是不是得考虑找保姆的事了?” “嗯。” 陆广全沉吟片刻,四个大的平时穿衣吃饭睡觉都能自理,但小呦呦不行,得有个人看着,再说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放五个孩子漫山遍野的野,谁能放心?去年狗蛋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呢。 但找谁,是个问题,这种时候要是家里老人得力的,直接接来就好,亲奶奶亲姥姥带孩子比保姆那是放心多了,可问题就是……他们这已经相当于跟老家绝交了。 “这次我打算找个年轻点的,要有足够的精力来做饭打扫卫生和看孩子,工资高点也没啥。” 陆广全摸了摸鼻子,他现在的工资还比不上一个洗下水的女工哟。 第二天就是卫孟喜期末考的日子,饭碗一放就往子弟中学跑,明年能不能考职工大学就靠这一次了,要是今年分数能达标的话,她明年就能拿到高中毕业证,这样明年冬天就能凭高中学历考职工大学。 像陆学神和文凤这样的考正经全日制本科,香是香,但她觉着悬,譬如今晚的期末考,她就怀疑自己能不能及格。 陆学神倒是帮忙估了几道大题,她连解题步骤和答案都给背下来了,可不幸的是——一题都没!考!到! 卫孟喜眼泪都快出来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和地理,她只能在及格线下挣扎,文科科目上八九十倒是可以,但即使这样,想要把所有科目拉到七十分以上也很难啊! 才走出考场,有同学过来对答案,卫孟喜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曾经她最自豪的就是以最高分考进补课班,那时候多少比她大的大哥大姐都争先恐后叫着“小卫”向她虚心请教。 老师夸奖,同学恭维,崽崽不要钱的彩虹屁……那时候的她都自信的觉着自己找到学数学的方法了,鬼知道现在物化生会这么难! 当然,现在她的总分依然是最高的,已经超越很多同班同学了,但卫孟喜就是该死的胜负欲太强,总想要每一门都超过同学,现在可不就没脸了嘛。 同学在后头追,她在前面跑,刚跑两步身后追上来个小姑娘。 “妈妈,等等我们呀妈妈!”卫红甩着两个小羊角辫追出来。 “你爸爸没来接你?”她考试,昨天就说好他来接孩子的。 “不用陆工来接,我下午跟他说过了,正好我没事给你们送回来。”张雪梅慢悠悠的走上来。 她家龙凤胎已经满一岁多了,正是上天下地人嫌狗厌的时候,她出来走走还能松解一下。 刚结婚怀孕那一年,她经常不顾形象,大夏天都得穿着长袖长裤,就怕感冒要吃药,经常几天不出家门,就怕胎不稳,偶然间遇到都不敢相认,这还是以前那个“广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