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喜顿时气得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把,“快说,你这破嘴平时不是啥都说嘛,到底是谁。” “杜林溪,杜大工程师!” 这下,卫孟喜倒是不紧张了,反而是震惊,“是杜矿长家那个杜林溪吗?” 老陆也皱着眉头,杜林溪自从去年夏天就开始请长假,说是身体不好,住院去了,因为他本来就不管人事考勤这些,所以也只是听了一耳朵,现在忽然想起来——是挺长时间没看见杜林溪了。 那人吧,他看不上,所以从不关注。 可这么长时间不来上班,矿上工资却照发,也只有矿长公子才有这待遇了。 “听说啊,是得了脏病,死在医院的。”付红娟平时多大的嗓门啊,现在也吓得声若蚊音,毕竟金水煤矿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三十出头就死人的情况啊,关键还是得了那种脏病,死得也忒不光彩。 那真是她都不敢说,说出来都怕脏了嘴巴。 卫孟喜虽然平时挺讨厌杜林溪的,但与他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此时听闻死讯,心里也有点唏嘘。 生命太无常了,她记得自己最近一次见杜林溪好像就是去年的春天,那个时候她还奇怪怎么三十出头的青壮年,走路会佝偻着腰,张大娘都穿不住棉袄了他还舍不得脱下。 现在仔细回想,当时的脸色可真白啊,整个人也瘦了很多。 这几年她忙着自己的生意,跟他几乎是零接触,哪怕路上遇到,也都是淡淡的点个头。 这个男人,在调到煤矿工作之前,先是在学校当老师的,人年轻,又会打扮,长得十分帅气,说话风趣,所以很受女老师和女学生的欢迎。 可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作风有问题,被女学生的家长举报过,被女同事的丈夫打过,名声太差,这才没办法,杜矿长把他从书城市叫回来,在家待业了两年,等风头过去后,这才给想办法加塞到当年老陆去海城学习的队伍中。 这些事,杜家瞒得死紧,就连跟他谈婚论嫁的李茉莉都不知道,卫孟喜也是从黄文凤的口中得知的。 因为文凤现在所在的省直机关小学,就有一个他曾经的同事,听说她是从矿区走出去的,难免要聊到这么个人。 但卫孟喜虽然八卦,嘴巴却不大,知道这么大个八卦也没跟谁说起过,心里还庆幸,当年自己让根花去告诉李茉莉,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没想到,现在杜林溪得“脏病”死了,那就更是善事中的善事了。不敢想象,李茉莉要是真嫁给他,要遭受多大的无妄之灾。 她理解的“脏病”,就是古时候说的花柳病,杏病吧,当时也没怎么想,就交代付红娟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在孩子跟前说,省得他们出去鹦鹉学舌。 付红娟哪里敢出去说啊,她都臊得慌。 那么大个青壮年居然死于那种病,她是真觉得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晚上,孩子们回来,卫孟喜注意观察,发现他们也没聊这事,估计就是不知道,也就放心了。 为此,她还把家里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了一遍,总觉着还是不够,她又想买点消毒粉来彻底消一下毒。 正好此时矿医院药房还有人在,她就拿上钱直奔药房,在门口居然遇到许久不见的柳迎春。 “小卫你干啥去?” “买点消毒粉,医院卖吗?” 这种东西本来是不外卖的,但柳迎春现在已经是内科正主任,一句话的事,后勤处就给送来了两包。 卫孟喜主要是想到老陆跟杜林溪在同一间办公室共事过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海城那一年,同吃同住,病毒的潜伏期她也说不准,现在想来心有余悸罢了。 没办法,家里还有五个孩子呢,她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一试。 柳迎春一听是这事,哭笑不得,“你用这个没用,他那病啊是一个很新的病,叫艾紫病,也不会通过空气和普通接触传染,不用担心。” 卫孟喜吓得腿一软,“艾紫病?” “对啊,怎么,你知道?” 卫孟喜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她上辈子是没什么见识,以至于现在闹出买消毒粉的笑话,可对于这个病,她是知道厉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