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川特有眼力见儿,瞧见他出来了,就拿过装烟丝的盒子帮他捆烟丝。 “说自己二十四了,你感觉你稳重了么?”宋老爷子坐在他对面,烟袋锅敲了敲桌子,不轻不重的教训了一句。 “您说的是。”老爷子年轻时候是正儿八经当兵的,身上有匪气有正气,一把年纪了也气势压人。 宋昀川懒得跟他犟,就装乖,笑眯眯的反问:“那不如我每天晚上八点钟以前回家帮您倒洗脚水咋样?” 老爷子一个瞪眼,刚要教训,老太太就端着一盘子片好烤鸭端上桌了。 片片锃亮,油光水滑。 胡子动了动,老爷子食指大动,登时奔到桌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宋昀川泡了壶绿茶给他解腻,然后才坐到桌前也跟着吃了起来。 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老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宋昀川:“再说吧。” “你爸可给我打电话了,你不回去也行,自己解释。”老爷子冷哼:“甭拿我当枪,我身体好着呢。” 男人懒洋洋的‘嗯’了声,全当应承了。 - 周衾顶着炎炎烈日跑到学校时,整个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没办法,她穿的长袖长裤,本来就热,还是一路跑过来的。 少女白皙的脸蛋红成了猪肝色,长长的头发微乱,长腿穿过周末空无一人的校园操场,到了教师办公室楼下要上楼时,被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拦了一下。 “衾小姐。”男人声音低沉,温和的提醒:“周先生在办公室里,很生气。” 这男人是周赫明身边的警卫员,名叫傅煜,跟了他快十年的时间了。 比起自己这个女儿,傅煜反而更像是周赫明的儿子。 周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话,直接‘蹬蹬’的踩着楼梯走了上去。 她知道傅煜说得没错,周赫明肯定是生气的,从刚刚电话中森冷的口气就能听出来。 这次舞蹈鞋的事情闹这么大,让这位日理万机的首长不惜屈尊降贵的跑到江镇来处理,他能不生气么? 说起来,周衾都快一年没见到自己这位父亲了,连过年的时候都没见到。 如今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倒是能见到,真是滑稽又讽刺。 周衾敲门进去后,发现到的人不光是周赫明,方琼雨和她的家长都到了。 和昨天的嚣张跋扈不同,他们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有些怯生生的,整个办公室里都有种压抑的氛围。 也不意外,周赫明是那种气势很重的人,自带压迫感。 他听到门口有动静,回头看了眼,见到周衾的第一句话是:“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哪儿来的脸?” 心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有些痛,但不致命。 “确实,不该让您等的。”周衾笑,柔软懒散的声音里嘲讽满溢:“首长多忙啊,好不容易来江镇一趟,我应该拍马赶过来才对。” 周赫明脸色赫然就变了,看着她的眼睛阴郁的几乎可以滴水。 周衾一点也不带怕的,笑盈盈地看回去。 “呃,周先生,把您请过来是想讨论一下该如何解决这次事件的。”苏红见状不对,连忙硬着头皮打断这对父女的唇枪舌剑:“您觉得,该怎么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是我们的错。”周赫明对着苏红以及方琼雨的父母微微点头:“孩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