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周衾看了看义愤填膺的丁时漾,更想请她吃饭了。 但被几乎整个班级针对,并不是件容易捱过的去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周衾几乎天天早上来班级,都能看到自己桌面被马克笔画的乱糟糟,上面写着‘贱人’两个大字。 精神攻击,只要用本子遮上就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显然不止于此。 有着聂斌这个领头人带领施暴的情况下,不少同学‘有理有据’的团结起来,都能从中找到欺负别人的快感。 周衾开始不断经历在书桌里发现奇奇怪怪各种恶心东西的过程,甚至交上去的作业都被撕破,她书包也不能随身备着,而一旦去洗手间忘记拿了,回来时就会发现里面随身带着的衣服被剪刀剪得稀烂。 甚至是她的舞蹈鞋,也被报复性的插进去了玻璃,戳了好多个孔。 那黑黝黝的小洞,就好像暗示她,戳在她的皮肤上一样。 当然,就连周衾上洗手间的时候都不能保证没有‘危险’,虽然方琼雨的跟班还不敢在学校里光明正大的对她动手,但使手段把她锁在厕所隔间里是常有的事。 高三时刻,时间分秒都是金子,但周衾却因为被堵在洗手间而频繁迟到,很快就招致了不少老师的白眼和不满。 这种现象也反映到了苏红那里,她特意把女孩找到了办公室问了问。 “老师,我之前迟到过么?”周衾反客为主,问了回去:“会是我自己把自己锁在厕所里么?” 一句话就把苏红堵住了,虽然她忙,但作为班主任,班级里发生的事情多少是会知道的。 其中当然包括周衾一直承受的霸凌行为,没错,就是校园霸凌。 很常见,无处不在,但比较可悲的是,全班都默认针对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老师都是很难管的。 苏红不是没找聂斌,方琼雨等人谈过,但前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打死不认,后者叫来就一个劲儿的哭,只说自己是受害人,她真的有点没法管。 “这一周,每天我都会丢东西,每天我新买的书本都会被人撕破,课桌里都会出现脏东西。”周衾声音冷冷静静的,阐述着:“走在路上,楼上的教室甚至会在我经过的时候向下泼水,被堵在厕所里更是常有的事…但老师你不知道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所以没法管对吧?” 她率先把‘人民蜡烛’的借口都帮她找了,让苏红哑口无言。 “那个,周衾……”苏红声音都有些哑。 “老师,您知道长期被校园霸凌的人会敏感又偏激么?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自杀的学生呢?”周衾笑了笑:“也许我该站在楼顶的天台,再打电话通知江镇电视台的人搞一波大新闻,这才能引起学校的重视吧?” 苏红听的一身冷汗,手指都不自觉的攥紧了。 她再一次百分百的确认,自己这个学生真的不简单。 “放心,我不会的。”在苏红惊惧的瞳孔里,周衾声音淡淡:“我很惜命的。” 欺负她的人那么多,她一个都没有报复过,怎么舍得去死? 但是强撑着的精神,也是会有些疲惫的。 周衾离开办公室时轻轻叹了口气,以龟速蹭回班级,这个时间正好是下课时间,她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丁时漾趴在桌子上。 嗯?这人从来不在学校睡觉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衾疑惑的蹙了下眉,走过去她旁边,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丁时漾正趴在桌上侧着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