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出售了么? 周衾隔着一条街看了会儿,半晌后浅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怅然。 她找了家酒店住下,把行李放下后又出了门。 虽然离开了五年,但周衾对江镇里自己走过的区域还是很熟悉,尤其是在没有什么鲜明改动的情况下。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胡同里,穿过去就是一排有些老旧的平房院子。 隔了一段距离,周衾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能悔棋不能悔棋,老吴,你这也太耍赖了!” “老宋,我这哪儿是悔棋啊?我这还没落子呢!俗话说落子无悔我这还不知道么?” “那也不行,你都比划了……” 这有点蛮横的老头穿着厚实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架着眼镜,精神矍铄,看着比五年前身体还要硬朗一些呢。 女孩儿静静地看着,不一会儿又见到宋奶奶来给老爷子送衣服和茶水,那铁茶缸颇有70年代的老旧感。 周衾看到了,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来江镇这一趟,本来可‘探望’的就没几个人,总归要全见到才没有遗憾。 两位老人家都快耄耋之年了,还看着这么和睦而健康,这基本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周衾到处打卡似的随便走了走,把想看的人或者景都瞧完了,然后拿出手机,给丁时漾打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姑娘有没有换手机号码。 但电话被接起的那一瞬间,对面软绵绵的‘喂’是熟悉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连梳妆打扮都来不及的丁时漾匆匆跑到了高中时她和周衾常去的奶茶店,她披头散发,穿着格子衬衫架着眼镜的模样像个小疯子。 周衾点好了两杯饮品坐在床边等,见到女孩儿这幅光景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丁时漾,你未免太不修边幅了吧?” “周、周衾?真是你啊!”丁时漾目瞪口呆的坐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问个不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呜呜呜,你这些年去哪了啊?” 在熬夜肝工作后,迷迷糊糊的接到了自称是‘周衾’的要见面的电话,那一瞬间,丁时漾是以为自己被诈骗了的。 毕竟当年周衾离开的太决绝,又雁过水无痕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只能被动的等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真等到她主动联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敢信了。 几句话说下来,丁时漾就开始呜呜嘤嘤,和高中时没什么分别。 周衾笑着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直到她问:“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不打算走了。”周衾笑着摇了摇头。 “啊?”丁时漾一愣:“那你是打算留在江镇?” 要不然怎么第一时间回江镇呢。 “就是回来看看。”周衾细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揪着可丽饼,淡淡道:“明天就回京北了。” 曾经死也不想回去的一个城市,之后,她想留在那里了。 京北?丁时漾愣了一下后张了张唇,但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 周衾主动问了句:“你和秦肃还在一起么?” “啊?”话题转变之快让丁时漾有点跟不上节奏,但她很快就点了点头:“还在一起,我上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 “挺好的。”周衾笑了笑,低声告诉她:“那你可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啊?” “他应该和宋昀川还有联系吧。”周衾咬着吸管:“我不想这么快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交流的过程中,其实丁时漾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提到和宋昀川有关的人或事,但这最直接的三个字,已经被周衾自己直接说出来了。 明晃晃的,坦坦荡荡。 丁时漾忍了又忍,可还是没忍住问:“周衾,你当年和宋昀川……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衾握着吸管搅和奶茶的动作没停,闻言想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的错。” “我当时不想和任何人联系,就走了。” 任性的很,不考虑任何人感受,虽然当时是无暇考虑。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衾也终于有勇气回来,承受自己当年恣意妄为的代价。 和丁时漾一起吃了个晚饭,周衾又听她分享了不少关于这些年的八卦。 有关于当年的同学都去哪儿高就了的八卦,还有秦肃这几年一直在京北跟着宋昀川混,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分专业的修理工了。 当然,在周衾面前,她说的最多的还是宋昀川。 说这些年宋昀川在京北的车队有多么多么火,有多么受年轻人的欢迎,他作为车队老板是多么财大气粗,他旗下的车手是多么受欢迎…… 但其实这些周衾都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