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狼心狗肺…” 随着谩骂,狂风暴雨般的拳脚落在身上,其他人根本不敢劝。 等到百夫长打够了离开后,众人才去看小兵的情况,却发现对方闭着眼,眉宇间皆是痛色。 “小牙子?快起来,百夫长走了。” “小牙子,小牙子…” 一人去探小兵鼻息,颤巍巍道:“什什长,小牙子断气了。” 周遭一阵静寂,良久什长叹道:“等会把人埋了吧。” “是。” 一只飞鸟掠过,树叶摇曳,什长探开手,以为会接到一片碧绿的落叶,没想到只接到一滩热乎的鸟屎。 他当初怎么就去投了明王。他以为是希望,没想到…… 太阳从正空到西斜,明王还是没想出对策。 夜色降临,他心里烦躁极了,让人送了两坛酒来。应石口水泛滥,明王见状笑道:“来吧,一起喝两口。” 应石刚要应下,其他兄弟不赞同:“大哥,现在两军对峙,不宜喝酒。” 明王摆手:“怕什么。我不信那个娘们儿敢夜袭。本王手下个个皆儿郎。” “来,是兄弟就一起喝。” 他找不到好法子,只能靠拖,明王希望赤袍军能识相,自动退兵。 三碗酒水下肚,明王有些飘飘然:“这北狄皇室的酒还挺烈。” 然而明王却不知,所谓北狄皇室的藏酒也是从靖朝人手上抢来的。 明王刚要喝第四碗,冷不丁闻的外面喧闹,他不悦的皱眉:“什么事?” “报——” “明王,赤袍军夜袭了。” 明王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拿起刀就冲了出去,其他人跟随他,然后走到一半明王却停了。 “大哥?” 明王:“先静观其变。” 应石挠了挠头,“喔。” 然而等了一盏茶,却没有喊打喊声,反而传来熟悉的小调。 那是昌阳乡间最常见的小调,节奏欢快,闭着眼听着调儿,仿佛能看到一个小姑娘挎着篮子在田间蹦蹦跳跳。 小调很短,安静了片刻,又传来新的调子,还伴着唱声,清越悠长,仿佛遥远的记忆里母亲温柔的呼唤。 明王和应石还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人脸色大变:“不好!” “明王,快让底下人捂住耳朵。” 应石闻言笑出了声:“洪老弟,你太小心了,不会以为这些调子能蛊惑人心吧。” “赤袍军以为演话本呢。” 洪丁看看不以为意的众人,又盯着明王,最后悲哀的发现这群人是真的不懂。 也对,势起后这些人都忙着去瓜分利益,去享乐了,谁会去看兵书。 他手中一松,丢了刀。 草地柔软,铁刀落下时掩去了声音。一把,两把,三把…… 明王还不觉危机,紧紧盯着前方,子时正,调声停。 明亮的火把下,一队人马破开漆黑的夜色而来。 那是明王第一次见到叶音,隔着一段距离,他跟叶音遥遥对望。 剑眉星目。 不善词文的明王脑海里骤然冒出这个词。形容男子眉眼的词,此刻明王觉得对面的女将军贴切极了。 叶音挥手,从她右后方行出一名男子,拿着一个奇怪的喇叭形的物件,不知道做甚用。 很快明王就知道了。 渺渺原野上,男子洪亮的声音传遍四周。 “降者不杀——” “非奸.恶之徒,入赤袍军下,可分地分屋。” “赤袍军能食饱诸位之腹,衣蔽诸位之体。何必为北狄卖命,他日落了黄泉,怎堪对祖宗明言?” 明王方寸大乱,厉声喝道:“不准降,谁降本王第一个杀了他!” “来人,给本王…” 他话音未落,一支锋利的箭矢急射而来,幸亏应石拉了他一把,否则明王要血溅当场。 然而一错眼赤袍军先行。打头的女将军一袭红色披风在夜空中飞舞。 长木仓刺来,应石和其他人赶紧抵挡。他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