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鹤为什么被贬官,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子这般提出来,便是要打恭王的脸。 皇上听得眉头直拧,视线落到贤王身上。 贤王发现皇上看了过来,倒是没急着发表意见,等皇上主动问怎么看, 才道,“白轻舟此举确实冒险, 不过白轻舟这人有才干,又不太好说。儿臣愚钝,拿不定主意, 还请父皇裁决。” “三哥怎么怎么就没主意了?”恭王问, “大家伙都说你有治世之才,现下父皇需要你出谋划策, 你别藏着掖着呀, 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难道不好?” “十二弟,皇兄我是真拿不定主意。父皇圣明,他心中自由决断。”贤王和皇上拱手行礼,以示奉承。 皇上确实早有主意,但被贤王猜到心思,他的心情却很奇妙。 “嗯,就按白轻舟说的办。”皇上顿了顿,下令道,“既然他有心把新余的盐产弄好,朕也能少一件烦心事。国库缺钱,他真办好了,朕立马给他升官。” 但是没办好,又是另一件事。 皇上的旨意一出,京城里一些懂门道的,都觉得白轻舟和江云康疯了。 新余的盐井,过去那么多任太守都没弄好,他们怎么可能弄好? 就连钟庆,都和木须表示了担忧。 听到消息后,钟庆便来找了木须。 林源上了茶之后,就打算退下,但被木须给叫住。 “读书做官,你留下一起听听。”木须和林源说完,再去看钟庆,“轻舟能上这种折子,必然和三郎商量过。你和轻舟同朝为官过,你应该懂轻舟的性格,他虽然直率,但做事向来靠谱,不然皇上也不会用他那么多年。既然他们都决定上这种折子,必然有他们的理由。” 对于自己的得意门生,木须还是比较信任。 不过就像钟庆担忧的一样,这个事就怕没办好,还是有风险。 有人替江云康他们担忧,自然也就有人乐得看热闹。 翁行鑫从恭王口中得知后,嘴上的笑容就没下去。 恭王府里,翁行鑫站在恭王身侧,帮着倒茶,“这个白轻舟也是虎的,新余那些盐井都废了好几年,他现在去弄,这不是拱手把新余让出来吗?” 钱家在新余有人,翁行鑫和恭王都知道。他们也知道,钱家分支最近并不好过,因为江云康和白轻舟的再三打压。 “白轻舟以前也不讨人喜欢,但从没这样办事过。”恭王凤眼半眯,想了想道,“本王觉得,这个事多半又是那个江云康的主意。” “微臣觉得也是。”翁行鑫点头道,“江云康这人,嚣张惯了,这次胆子那么大,咱们等着瞧就好。即使真的开采出盐来,微臣也听说过,新余的盐苦又涩,一般人都不吃。”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翁行鑫顿了下,凑近一点,小声道,“王爷要不要和钱家打声招呼,多盯着江云康和白轻舟。他们两个胆子那么大,咱们可别让他们起来了,不然新余的位置也让不出来。” 从钱家再三损失钱财后,恭王就想派自己的人去新余。没有银钱送来,他在京城也难办事。 “钱家那里早就打过招呼。”说到这个,恭王就忍不住皱眉,“但是钱明远这人……办事不太行。” 早前江云康刚去新余时,恭王就派人打了招呼,结果江云康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越来越好,钱家反而吃了几次亏。 不过现在白轻舟要弄盐井,恭王便坐等白轻舟和江云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翁行鑫也点点头,等了那么久,钱明远也不见有作为,确实不太行。 等皇上的批阅到新余时,已是二月初。 新一年的县试即将开始,白轻舟收到皇上的旨意时,江云康也收到了林氏的家书。 林氏每个月都会来封家书,同样的,江云康也会给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