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蜡烛全部融化,再倒进地上的几个脚印中,最后便能雕刻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古代的普通布鞋,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有一些大户人家,才会给小厮丫鬟分特定的鞋。按着鞋印找人,有点大海捞针,但只能说是一个线索。 同时,江云康又让白轻舟带人去树林里找踪迹,等鞋印模型弄好后,再带着两条狗的尸体往新余赶。 江云康把制盐坊里其他的细盐,全都带回新余,在对方还没造势之前,先让人把细盐拿去盐店售卖。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藏不住了,只好趁着这个时间,先把盐拿出来。 并且当天,江云康又派了一队人,压着精挑细选的一部分细盐,送去京城当贡品。 本来是想偷着多挣一点钱,但被有心人给搅乱了计划,只好提前亮出底牌。 当盐店开始卖细盐时,江云康并没有让人去宣传,并特别交代了,得有人问,才把细盐拿出来。不管是谁问,都当场记下,再派人去暗中调查。 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江云康心里烦躁得很,连续好几日都没睡好。 直到一日,他派出去的人,查到了钱家的人突然去南阳买了不少细盐,证实了江云康心中的猜测。 没有监控,又没有验指纹和dna那些东西,江云康没能掌握钱家偷盐的直接证据。 不过钱家是新余里第一家去南阳买盐的人,以钱家之前的态度来说,八九不离十是钱家派人偷盐。 新余的钱家,和京城的钱家,都是一个钱字。 有了钱家这个方向后,江云康反而松了一口气。 白轻舟是气得牙痒痒,知道是钱家干的,却又不能去抓人,私下里,连着和江云康骂了两日。 这天,江云康算着送贡盐的队伍,差不多到京城了,听到白轻舟又在骂人,才把白轻舟给叫到屋里。 “白大哥喝口茶。”江云康微笑道。 “三郎,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急呢?”白轻舟急得嘴里都长泡了。 江云康答非所问,“我算了算日子,送贡盐的队伍,应该到京城了。” “这又如何?”白轻舟问。 “送贡盐去京城时,我还派人快马加鞭给皇上送了折子,并且特意交代路上不能停,应该会比钱明远的信快一点到京城。”江云康道。 “钱家?”白轻舟眉头紧皱,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钱家偷了盐,自然要做点什么。但钱明远没在新余闹事,必定是有更大的主意!” “对。”江云康点头说是,“我们制出了细盐,却没有第一时间上贡给皇上,钱家拿捏的就是这件事。他们把偷来的盐和从南阳买来的,一块送去京城,再找人去皇上跟前说我们眼中没有皇上,皇上一生气,我们两个都要被治罪。” 有了好东西,应该第一时间孝敬给皇上,江云康和白轻舟则是先想着挣钱,确实是个把柄。 “所以我也上了一封折子。”江云康庆幸自己做事喜欢留一手以防万一,“咱们给南阳王卖完的时间并不久,我在折子里写,虽然几个月前就制出细盐,但没有第一时间就上贡,是怕会有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后,确认没问题了,才敢让人送去京城。” 而江云康没有马上和白轻舟说明,就是做戏要做足,让钱明远知道他们急上眉头,这样才会安心。 给皇上进献的东西,特别是入嘴的食物,确实要一再检验。 而钱明远的信,和江云康的折子,比的就是一个先机,看谁先送到皇上那里。 好在京城的钱家也要等钱明远送的细盐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后,才敢去弹劾江云康和白轻舟,便给江云康抢了个先。 皇上前两日便收到江云康的折子,不过并没有在意江云康写的内容,新余产的盐,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故而皇上没当一回事,看过后就把折子丢一旁。 直到钱明鹤的弟弟带着新余来的细盐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才又想到这个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