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这样的人,跟我待在一处,旁人不晓得要怎么败坏你们的名声呢。” 女学生们却丝毫不在乎。作为摩登女郎,她们自有浪漫主义的一面,才不可能理会愚夫愚妇的唾沫星子。 按照他们的理论,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去洋学堂里上学,还有男先生给她们上课,唱的又是那些丧风败俗的东西,她们早就该吊死在牌坊上。 那个时候,她们都不在乎。现在上过阵杀过敌手上有枪的女战士们,自然更不会当回事。 女学生们傲然地抬起下巴, who cares?谁爱说谁说呗,反正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谁要敢跑到她们面前哔哔赖赖,呵呵,有种试试。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陶八姑,就是她们在应县发展的第一位女游击队员。 田蓝目瞪口呆。 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再好好做大家的思想工作。没想到这群可爱的姑娘们比2021年好多人的思想更先进。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倒退。 王友志忧心忡忡。他穷苦人家出身,当了好几年兵,没有洋学堂出来的小姐们的乐观精神。 对于女学生们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他相当犯愁:“田先生,你们要考虑一下。你们把陶八姑这种人招进队伍里来,会出乱子的。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不会再愿意来,那些不正经的二流子倒是要拼命往咱们队伍凑了。就是我们招游击队员,也会碰上麻烦。谁家爹妈愿意儿子跟陶八姑扯上关系?以后他们还要不要讨媳妇了?” 田蓝看着愁眉苦脸的王友志,认真道:“假如我们都不帮他们,那么还有谁会帮这些受侮辱被践踏的受害者呢?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因为他们被坏人害了,所以就成了他们的罪过了吗?我们抗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老百姓过上踏实安生的好日子吗?假如赶跑了日本人,他们还是过得不好,那这抗日还有什么意义?” 王友志说不过她,只能唉声叹气地去找陈立恒。 虽然他不对陈长官报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得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结果没有给他任何惊喜,陈长官居然大大地夸奖了女学生们,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喜形于色来形容。 “我真没想到她们的进步会这么快。” 陈立恒激动得脸都红了。他一直担心这群资本家的小姐难以用平等的目光去看待其他人,尤其是社会底层的人。 毕竟太太小姐们的同情心是隔着玻璃窗的,不能触碰到她们认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没想到这群女师的老师和学生们居然进步这么快,已经往前大大迈了一步,甚至将军人们都甩在了后面。 陈立恒开始不满,既对自己的下属,也对自己的工作。他实在是放松了思想教育,以至于身为他副手的王友志也能说出这样歧视的话。 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 王友志承受了上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他这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游击队的发展,为了整个抗日根据地的长远将来才开的口啊。 结果,上司还不高兴了。 陈立恒指指他,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田蓝取经。 这人号称自己是学农业的,可他感觉她最擅长的其实是洗脑。不管怎样的人都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田蓝翻了个白眼,她谢谢他的肯定啊。 至于要怎么做男兵们的思想工作。简单,直接让他们抄《□□宣言》呗。说到底,就是缺乏平等观念。当他们正确认识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之后,自然就明白谁是可怜的谁是可憎的。他们也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那一边。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的支持。 陈立恒感觉自己可以晕一晕了。这个想法是不错,但是能不能考虑实际情况。 首先,它全文接近15,000字。让士兵抄写这么多字,简直是要他们的命。要知道他们当中很多人刚刚开始学认字呢。 其次,哪里有现成的《□□宣言》? 自从知道神奇的空间之后,他就一直张罗着想将黄挎包和书弄到手。他去县城踩点的时候,倒是找到了差不多类型的布料,可以自己做挎包。但是两个书铺他都跑过了,压根就没见这本书。 想想也是,攘外必先安内。在抗日这件事情上,那位委员长始终犹犹豫豫肉肉唧唧的,一再丧失诸多战机。可在□□这事上,他素来态度都坚定的很。 这个时代,《□□宣言》即便不是禁书,也绝对不会大肆传播吧。 谁敢让它传播呀。 见过光明的人怎么还能忍受继续在黑暗中生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