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复习。” 大队书记深以为然。读书本来就是烧钱的买卖。他家几个孩子都上了学,饶是他身为赵家沟的一把手,也为学费书本费愁晕头,实在太花钱了。 随便学学都这样,何况要准备考大学呢。文曲星的身上冒的金光,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大队书记没辙:“那你们找我更没用啊,他们赵家沟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哪个生产队的工分都高不到哪去。我又不是神仙,上哪变钱去?” 陈立恒听到这儿,已经明白妻子的用意了。 果不其然,田蓝笑容满面:“我们自己已经琢磨出挣钱的门路了,但还得叔你点头啊。我们想来想去,唯一有的能挣钱的手艺就是养猪和卖酒。但养猪的话,一年才能出一栏猪,等明年杀年猪的时候,我们早就考完了,根本等不及把猪换成钱。所以,就只剩下卖酒一条路了。” 大队书记头都要炸了,兰花花是咋回事啊?以前多乖的女娃子,从来不惹事儿,现在怎么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了。 他板着脸,义正辞严:“不行,你这是搞资本主义这一套,哪有私人卖酒的?” 陈立恒福至心灵,在边上帮腔:“没说是私人啊,是我们大队自己的产业。” 他掰着手指头数,“叔,你看,咱们大队有豆腐坊,有粉坊,为啥不能搞个酒坊?” 大队书记都要暴躁了:“那不一样,酒坊要浪费粮食的。” 陈立恒奇了怪了:“那豆腐坊用的不是大豆,粉坊用的不是山芋吗?” “还是不一样!豆腐和粉条粉丝都能当饭吃,酒能当饭吗?” 田蓝笑道:“那我们也没用粮食呀,谁拿高粱壳子当饭吃?” 大队书记被噎住了,又强调:“高粱壳能喂猪,猪肉是重要的副食品。” 田蓝老神在在:“酿酒,剩下来的酒糟也能喂猪啊,猪吃了酒糟可比直接喂高粱壳子更长肉。” 这话是真的,大队书记都没办法反驳。 早些年,距离赵家沟不远的农场有个啤酒厂,他们大队找了关系都去厂里拉酒糟回来喂猪。好家伙,那几年他们队里的猪养得那叫一个膘肥体壮。 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了,队里的养猪场办不下去了,啤酒厂也因为缺少原料停产了。酒糟喂猪的事就成了回忆。 现在,知青开口一提,大队书记反倒被勾起了怀念。 田蓝趁热打铁:“这个酒坊除了不用粮食之外,还能为大队的知青提供工作岗位。” 大队书记嗤之以鼻:“都走光了,还有啥知青。你俩不愿意下地干活就直说,还找这借口。你们能管自己的肚子就行,我才不管你们干啥呢。” 田蓝摇头,一本正经道:“叔,你这话就说差了,怎么就只有我们呢?还有胡长荣呢。除了我们这些下放知青之外,回乡知青呢?咱们赵家沟回村的知青不少吧?我数了数,起码有七八个。” 因为公社就有中学,而且即便没上大学途径,但本地上学的风气并不差,不管如何,爹妈依然觉得多学点总没错。所以大家上完村小学之后,只要能考上中学的,但凡家里不是揭不开锅,都会让孩子去公社接着上读书。 田蓝还在掰指头举例子:“就像叔你家的英子和二柱,还有会计叔家的秀秀和长平,都是高中毕业生吧。现在国家放开政策,让大家去高考,好供国家挑选人才。我们下放知青能考,回乡的知青为什么不能考?说起来,他们放下书本的时间还比我们短呢。要是现在努努力,好好突击一把,说不定明年就考上了。” 她肆无忌惮地诱惑老革命同志,“考上大学,那就是国家干部,不仅不需要自己掏学费,国家还给补贴哩。等到毕业以后,国家还安排工作,吃国家粮。” 天哪!这话实在太有冲击性了,以至于大队书记都头晕了。 说来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思想禁锢住了,又或者因为赵家波从来没出过大学生,以至于让大队书记下意识地觉得上大学跟他们赵家沟的娃娃没关系。 下放知青能考大学不稀奇,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啊。 田蓝不给大队书记细琢磨的功夫,开口就做安排:“为了解决我们这些知青备战高考的经济困难,大队必须得支持我们。我们自筹酒坊,我们在酒坊里上工,生产队给我们记工分,你看成吗?” 大队书记晕乎乎的,只剩一线清明:“哪个生产队给你们算工分?这工分要怎么算啊?乱套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