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门外有人唤道,“姜大夫可在家?” 知道他医术好,平素左邻右舍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看病,他也从不拒绝,因此此时听见询问,便放下笔出来了。 哪知却见来人并非邻里街坊,却是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一身青色锦袍,身材高大,头上还带了个玄色幕篱,看起来像是主子的样子。 未等他询问,那个随从开口道,“听闻大夫医术了得,家主想请大夫看一下病,如若您能替家主医治好,诊金可以双倍。” 姜念齐却将对方打量一眼,道,“若我能治,自然会治好,不必提什么诊金加倍,有些病若治不了,加倍也无用。” 闻言那随从一顿。 带幕篱的男子却抬了抬手,道,“有劳大夫了,本人寻了好几处地方都无果,听说你医术了得,特意赶来求诊。” 宇文澜此时特意改换了声音,所以对方倒也并未察觉异常,只是道了声,“随我来吧。” 宇文澜颔了颔首,便跟着进了院子。 姜宅有一处书房,是姜念齐平素替人看病的地方。 宇文澜随对方来到房中坐好,便伸出手由着对方诊脉。 须臾过后,未等他开口,便听对方问他,“客官可是行,房有所困难?” 宇文澜心间一定,道,“是。” 看来燕姝没说错,此人果然有两下子。 又听对方问他,“此问题出现多久了?” 宇文澜道,“三年了。” 对方颔了颔首,又问,“困难到何种程度?” 宇文澜稍有些不自在,咳了咳才道,“早上醒时有晨举……但每每想与女子亲近之时……就不行了。” 对方倒是神色平静,点了点头,又问,“客官可曾受过外伤?” 宇文澜道没有。 他很肯定,他是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忽然不行了的。 对方又问道,“那,身体其他各处可都正常?” 宇文澜嗯了一声,“本人身体康健,只此一处症状。” 姜御医便又问他,“客官平素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 宇文澜又十分肯定道,“没有,本人甚少生病,平素几乎没有吃过药。” 语毕,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便主动问道,“大夫觉得可以治吗?” 却见对方收回了诊脉的手,道,“问题有点复杂,治是可以治的,只是比较麻烦。” 麻烦? 宇文澜皱眉,“如何麻烦法?” 却听对方道,“从客官这脉象来看,你体内有一种东西压制住了毒药,以至于影响到了那处,如若不是你服用过药物,那大约就是被下毒了。” 下毒? 宇文澜眉间一凝。 他被下毒了? 可为何从没有察觉过? 他想了想,问道,“那大夫可能解此毒?” 却见姜念齐颔了颔首,“能是能,但是首先你得先远离毒物侵扰,将体内积攒的这些毒物排出,再服药复原,方可恢复正常。” “但客官可知道,这毒是从何处进入你体内的呢?” 宇文澜一时无言。 他一直仔细回想,然尚膳监是他的人,乾明宫近身的也都是他的人。他的饮食不该会叫人找到机会下毒。 许是看出他的困惑,姜念齐又主动解释道,“毒物未必会从口入,沐浴熏香也可以中毒,或者长期闻到药物的气味,也会受到影响。” 宇文澜眉间一凝。 …… ~~ 在宫外看过了大夫,宇文澜回宫之后,直接去了甘露殿。 方才姜念齐给他开了药,他需每天饮用,连服五日。 然而,他却并不能在乾明宫喝药。 一旦乾明宫有汤药的气味传出,便会被大臣们发现,从而引起猜测恐慌,甚至打草惊蛇。 所以,他只能来此了。 燕姝其实也正在等他。 她今日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他去找了姜念齐看病,却不知看得如何,有没有希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