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站起来。 场内的气氛已经沸腾到了顶点,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们、此起彼伏地高呼着一个人的名字—— “傅司白!傅司白!傅司白!” 大学之后,温瓷在各种场合、听各种人提及过这个名字,像是某类风云人物… 但她,并不关心。 她拎着包、撑着疲倦的身体向篮球馆走廊的储物间走去,等会儿匆匆吃个饭,晚上再去便利店兼职。 走廊没多少人,场内的欢呼逐渐被阻隔,遥远得宛如梦境的回响。 温瓷推开了储物间的门,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储物柜里,打开柜门,拿了衣服准备去更衣室换装。 就在她经过第二格储物柜时,猛地被吓了一跳。 储物柜隔间有一对亲热的男女。 女生背对着她,而男人则背靠着墙壁,锐利的侧脸轮廓正好对着温瓷。 少年穿着宽大版型的黑色球服,而那一头奶奶灰的潮流发色,越发衬得他肤色的冷白。 夕阳透过头顶天窗斜斜洒入,投下一道横斜的光斑,正好映在少年的左手上。 他的左手背无名指根部,有黑色的字母纹身——w 女孩抱着他,似乎想要踮脚抬头去吻他。 少年单手随意地搂着女孩纤长的腰,脑袋斜着,眼底有撩拨的欲色。 在女孩就要吻到他薄唇的片刻,少年懒散地偏了头,似乎不想与她接吻。 她娇嗔地骂了一句讨厌,却也不敢进犯。 他偏头的刹那间,和温瓷来了个电光石火的视线接触。 温瓷拎着白毛巾的手蓦然一紧。 少年眼神宛如蛛丝般黏着温瓷,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意。 温瓷呼吸一窒,加快步伐匆匆离开。 身后传来女孩娇滴滴的嗓音:“你听到了吗,外面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却陪我在这里,我要被她们恨死了,好害怕。” “装什么。” 他嗓音性感,带着几分放松的轻痞。 温瓷走出了储物室,来到了更衣间,心脏跳得有些失控。 她不是没有见过情侣谈恋爱的亲密,黄昏后的湖畔草坪蒙着眼一脚能踩着两个。 但那少年黏腻的眼神,却像一撮刚落的烟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灼烫之后,便是一抹擦不掉的黑色残痕。 …… 温瓷换了件干净的白色连衣裙,再次回到储物室,将舞鞋放在社团朋友的柜子里。 少年早已离开了,只剩那位齐刘海的女孩,正和朋友发着语音消息。 外音开着,在寂静的储物室回响—— “哎呀,差一点,真是难搞,每到关键时候他都避开了。” “霸王硬上弓呗。” “我哪有这胆子,那是傅司白哎!谁敢惹。” “女朋友换得比他穿的那些限量款球鞋还勤,就不让人吻他,留着初吻给谁呢。” “鬼晓得。” 女孩拎着包包在镜子前拍了照,发给朋友,说道:“花钱这方面倒是大方,就当弥补遗憾咯。” …… 温瓷现在的家,位于老城的一栋无电梯居民楼中。 这里没有绿化幽雅的小区,临街而建,三楼也不高,总能听到外面喧嚷的汽车轰鸣声。 这里与她曾经住的南市最高档的南湖屿光别墅,天壤之别。 家族企业被更强势的资本吞并,兔死狗烹,众叛亲离。 短短一年时间,温瓷的生活已然换了一片烟火人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