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靠墙蹲下来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全身颤抖着… 绝望的眼泪、顺着脸蛋肆意流淌。 妈妈舒曼清赶紧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温瓷,慌张地安抚她:“卜卜,妈妈没事,妈妈真的没事,你不要害怕。” “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经历这些…” 温瓷反抱住了女人单薄的身子,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死死咬着牙,极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我保护你,应该我保护你的。” “卜卜,妈妈只想你能好好长大,这是妈妈唯一的愿望。” 母女俩相互宽慰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下来。 舒曼清将地上的碎花瓶收拾干净,让家重新恢复整洁的原样。 “妈妈,高利贷的钱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派更坏的人来。” “妈妈想办法,你不要怕。” 温瓷赶紧将自己最近打工挣来的钱全部转给了母亲,一共也才一千多,杯水车薪。 舒曼清摇头,对温瓷道:“妈妈不要你的钱,你留着当生活费吧。” “生活费我有的。”温瓷将钱塞进了妈妈的包里,“拿着吧,我真的有,饭卡里前不久充了两百呢,够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舒曼清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不敢想,曾经她把女儿宠成了小公主,可是现在…她过的却是比灰姑娘还悲惨的生活。 这千回百转的人生啊。 晚上,温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她摸出了手机,翻出那天收藏的那条营销号深扒傅氏集团的图文微博,看着照片里那个对这镜头竖中指的灰发少年。 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和不堪。 凭什么,他家害得她几乎家破人亡! 凭什么他还能这般肆无忌惮! 是啊,高高在上的这些人,他们是何等的傲慢啊。 傅司白是傅家唯一的血脉,真是捧在掌心怕化了,万千宠爱于一身。 温瓷的手紧紧攥着白玉珠子,快速地拨动,心头升起恨意。 窗外,是无尽深渊一般的黑夜。 …… 两天后,温瓷去医院探望父亲,在病床柜子上看到了那张街道居委会盖了章的贫困生补助申请表。 经历了高利贷经理的事,温瓷还是将它打印了出来,偷偷放在了妈妈房间的桌上。 妈妈看到之后,拿着证明材料去了居委会,大概也是低声下气说了许多好话,才总算顺利盖了章。 随申请表附加的材料,还有资产负债证明和父亲的病历证明等。 温瓷紧紧地攥着那些材料,心里一阵阵地抽痛难受。 她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想让妈妈替她去办这些事情。 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无可奈何,她们都要对生活妥协。 温瓷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贫困补助申请表和证明材料,然后又牵了牵父亲麻木如死肉的手:“爸爸,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 下午,温瓷径直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将申请表交了过去。 “秦老师,班长说统一收表的时间已经过了,让我亲自交给您。” 秦音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头发微卷,大概因为五官构造的原因,似总挂着凶巴巴的表情,让人亲近不得。 她正在敲击着电脑,录入信息资料,扫了眼温瓷递来的贫困生表,不耐地问:“怎么不早交,现在才拿来?” “唔…是我没看清楚时间。” 秦音做了这么多年学生工作,自然知道温瓷这样的学生心里的想法—— 既看不上贫困生、家里又缺钱。拖拖拉拉到最后,才下定决心。 她没有为难他,接过材料审核了一遍,说道:“这也不是不行,但贫困生名额有限,一个学院也才五个,你这材料交上来,那就多了一个,学院要展开投票了,不一定百分百通过,告诉你一声。” “投票?” “学院会成立考核小组,由各班班委和积极分子组成,届时对你们的材料进行评估。” “哦…” 温瓷低了头,手紧紧地抠着牛仔裤洞。 秦音其实也不想搞得这么麻烦,又仔细看了看她递交上来的材料:“你的材料,的确不太具备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