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屋子那个叫……叫长寅的不喜?” 话一落,便见元宝儿抖着腿道,一脸漫不经心:“我管天管地,管他作甚?他不喜,那好啊,打上一架,咱用拳头说话!” 话一落,外头当差的长寅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元宝儿朝着苹果上一连着啃咬了两口,然后,哐当一下,将剩余的苹果核朝着桌子上的茶碗里一投,正中茶碗,却又哐当一下,苹果核转眼又从碗里蹦跶了出来,轱辘轱辘,滚落到了小六的脚边。 小六无奈叹了口气,半晌,也不嫌脏,弯腰将那个被元宝儿啃得乱七八糟的苹果核直接捡了起来,握在了手心里,又弯腰将地上那些被元宝儿啃咬过的,沾了他满嘴口水的苹果皮一块一块捡了起来,捧着扔到了屋子外头的花盆里,这才净手重新返了回来。 此时,恰逢小荷花已替元宝儿将整个屋子收拾干净了,二人不可久留,临走前,小六想起今日这凌霄阁里头的惊险一幕,便是到了眼下依然还有些后怕。 尤其,看着这满屋子的精致宽敞,比之厨房那是要好太多了,听说月钱也翻了两三倍,以往,小六还是赞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说法的,可如今却又莫名觉得高处不胜寒,银钱多了,待遇好了,可相对应的危险便也大了。 尤其,看着歪在床榻上揉着肚子拍着饱嗝的元宝儿,想着他今日的遭遇,又想着他这脾气,便也越想越惊心,道:“宝儿,今日之事非同寻常,怕是这凌霄阁里头有人要加害于你,你自个往后要精心些,莫要再这般散漫了,回头再让人给害了该如何是好啊,我,崔老大,万鹏,朱梁一个都不在你跟前,便是想帮上你一把都无能为力。” 此时的元宝儿已经被小六念了一路了,这会儿被他念得昏昏欲睡,一把挠了挠耳朵,从长寅床上爬了起来,几步跳到了自个那被小荷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将头一歪,便一脸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哪个有那本事,能害了小爷去。” “这些个小把戏简直拙劣至极,都压根不够我瞧的。” “有功夫操心我,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罢,你们都出来多久了,不怕崔老头咆哮一刀灭了你么?” 元宝儿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自元宝儿离了厨房后,他原先那个给崔老头扇火的差事便落到了小六身上。 元宝儿原先偷懒的时候,就是让小六给他看火的。 若有个火候不对的时候,崔老头一吼,能将整个厨房都给掀了。 故而元宝儿才有此一说。 小六见元宝儿不爱听,便只得摇头叹息。 半晌,又支支吾吾,似还有话要说,却又不知缘何,就是不张嘴。 元宝儿便皱巴着整张小脸瞪了他一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跪了一下午骨头都跪松软了,小爷要睡了,快放完了莫要扰了我的好梦!” 元宝儿一边说着,一边将被子一扯,又随手抱了个枕头垫在了双腿下。 小六依然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元宝儿,又看了看身旁的小荷花,踟蹰半晌,终于结结巴巴看着元宝儿道:“那什么……就是……就是刚刚在院子你说的那些话,可……可是真的?” 小六说完,耳朵微胀。 元宝儿没看他脸色,又扯了个枕头来,垫在了脑后,漫不经心道:“小爷下午说了一箩筐话,你指的是哪句?” 小六飞快看了元宝儿一眼,胀着脸,正要支支吾吾开口,这时,元宝儿忽而噌地一下将脸转了过来,对上了小六红到耳根的脸,元宝儿眉头一挑,反应了过来,随手抓起腿下的枕头便远远朝着小六脸上狠砸了去,翻了个白眼臭骂道:“你怕是个傻的罢,老子堂堂正正的纯爷们,老子又不是个断袖,男人都是臭的,老爷瞎了眼才喜欢男的!” 说着,又气不过似的,便又砸了一个枕头砸在了小六脸上。 小六闻言,连连急急道:“那……那你怎地还要那般诋毁自己?” 元宝儿一脸看弱智似的看着他道:“小爷若不那样说,如何能给自己开得了脱,我一不能证明自己没偷东西,二找不出证人证明小爷没偷东西,便是百口莫辩,这要是背上旁的黑锅,小爷咬咬牙便也认了,可这一桩变态龌龊腌臜的黑锅,老子可背不起,我本身在这破院子里头,在这男人堆里头便够遭人恨了,这若将整个女人堆给得罪了,老子往后还怎么混?哼,说你是个傻的,你还真是个傻子,老子鬼扯一通的鬼话,你还当了真去,你别说你认识我,得了,快滚吧滚吧,别碍老子的眼了。” 元宝儿恨不能再扔了个枕头去,却见床榻之上,已无枕头可扔了。 最终,元宝儿气不过,一把从床上给跳了起来,举起两条细瘦的胳膊,朝着胸脯子上便是一个用力一拍,咬牙道:“老子是纯爷们,纯爷们!” 结果,这一拍,却拍得元宝儿龇牙咧嘴,痛得他差点儿一把跳了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