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院子口守门的长寅坐在门槛上,远远瞧见了元宝儿,跟只蚂蚱似的,一脸激动得蹦跶了来。 元宝儿方一靠近,便见长寅眼巴巴地冲着元宝儿道:“小宝爷,我都没日没夜的当了三日的差了,都要累趴了,吃了东西后,你来换我如何?昨儿个我守了一宿,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可再也熬不住了。” 长寅一脸殷勤的说着。 可怜自元宝儿来了后,他就没睡过几回踏实觉。 院子里有他没他没差。 院子基本上都是长寅一个人守的。 长寅巴巴讨好着元宝儿的眼色说着。 元宝儿却抬了抬下巴道:“大鳖怪呢?” 长寅一听,瞬间皱巴着张脸,慌忙四下探了一眼,哭丧着脸道:“我的个宝大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回头若让人听了去,又得没你好果子吃了。” 说着,见元宝儿绷着个小脸,便耷拉着肩道:“爷用过早膳便走了,没叫车,不知在前头太太那里,还是出门了。” 话一落,便见元宝儿板着脸继续道:“常胜呢?” 长寅便又苦着脸道:“胜哥跟着去了。” “得旺那孙子呢?” 元宝儿挨个问着。 长寅终于认真看着元宝儿道:“宝儿,你可是有啥事啊?”又道:“得旺今儿个告了假,回帽儿胡同了,得两日后才回了。” 长寅边说着,边挠了挠脑袋道:“对了,昨儿个去楚四公子府上可是长了见识?听说楚四公子府上可是将军府呢?是不是比咱们太守府更要气派?不过,这楚府再气派定也是比不过咱们京城伍家那处宅子的,是也不是?哎,宝儿你跟我说说呗,你可真长脸,来了凌霄阁才一个多月,便跟着爷去参宴了,我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跟着外出过几回了。” 长寅叭叭叭的追问着,一脸的羡慕。 显然,并不知昨儿个元宝儿差点儿被发卖一事。 元宝儿原本正要盘问长寅可知道昨夜一事,不过见他这番言论,便料定了他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当即蹙着眉头道:“我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的?” 元宝儿拧着眉头,略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长寅立马龇牙笑道:“你啊,昨儿个后半夜回来的,还是被得旺和宏财二人合力抬回来的了,一身的酒气,早已烂醉如泥了,啧啧啧,我说,宝儿,你昨儿个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可是爷赏你的,我可真是羡慕你,这么快便入了爷的青眼了。” 长寅哀须短叹的说着。 话里话外无不羡慕。 元宝儿听了却冷笑一声,这样的青睐他元宝儿可消受不起。 见整个院子空落落的,元宝儿只一脸不耐烦的跟只大螃蟹似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对了,螃蟹? 元宝儿突然想了起来,他昨儿个顺的那只螃蟹哪儿去了? 算了,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伍天覃久不回来,元宝儿心里有些没底,一时抓不准那鳖孙子的心思,昨儿个是当真想要将他送了人,还是,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然而不论何种缘故,都令元宝儿极为愤恨及不安。 终归,这凌霄阁可不是个安生之所。 元宝儿得趁早为自己寻条后路了,要不然,即便这回有幸没被他卖了送了,焉知是不是还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