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打扮与往日有些出处。 往日里小丫头片子疯得厉害,日日只知道扑蝶抓鸟,或是用筏子下湖心赏玩,没少让俞氏头疼短叹,甚至时时迁怒于他,都怪他这个兄长当得好,好端端的千金小姐都被惯得似个撒欢的郎子了。 这日一见,却见禅丫头好似精心收拾过一番,收起了往日里的调皮玩劣,整个人安静乖巧又矜持,穿戴装扮也似在向那瑾丫头靠拢着,穿得粉粉艳艳的,头上以前都是捆的头绳,这日竟破天荒的佩戴了一柄簪花步摇钗,流苏似的坠子垂落到耳后,一荡一荡的,本该是金贵富贵之态,却与她稚嫩的脸面极为不搭,有种天真烂漫的小孩儿故作忸怩之态。 又见她这会双眼发光发亮,眼里神采飞扬,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微微的红晕,正双膝并拢,故作文静的翘着小手指忙东忙些,说话行动间,时不时偷偷朝着对面扫着,眼里的发光发亮都要溢出来了似的。 这副模样姿态一时瞧得伍天覃心惊肉跳。 令他吃惊震惊的同时,一股无名怒火直窜头顶。 伍天覃是花街柳巷里摸过来的,哪里瞧不出女儿家的娇态。 若是往日里,他一准笑吟吟打趣。 可如今,那人却是他的亲妹子。 尤其,那模样,竟还是对着一个狗奴才。 伍天覃的脸面当即拉了下来。 一时看了看面含娇羞的禅姐儿,一时,又看了看对面那个肆意大吃的小儿身影。 不得不承认,温暖的晨光下,远处那二人年纪相仿,一个富贵娇憨,一个古灵精怪,远远看去,一个含娇托腮,暗自欢喜,一个肆意畅快,青春年少,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美画似的,竟莫名登对。 可不知为何,落入伍天覃的眼里,却莫名的刺眼。 心中当即闪过一抹强烈的不适和恼怒感。 正好这时—— “你吃慢点儿,又没人与你抢。” 远远只见禅姐儿冷不丁捏着帕子朝着对面之人扭扭捏捏的凑了上去,只举着帕子冲着对面那大快朵颐之人嘴角旁轻轻拭了拭。 一时,正在开怀大吃的元宝儿好似被对方的举动给惊到了似的,只鼓着脸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伍三小姐。 伍念禅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后,似也愣了一下。 两人静静对视着。 随即嗖地一下,伍念禅脸唰地一红,只飞快拽着帕子收回了手,然而不肖片刻,又见伍念禅将帕子朝着元宝儿手中飞快一递,道:“你……你脸上脏了,你……你自己擦罢!” 元宝儿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正要接过帕子,这时,却陡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从身后传了来—— “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那一声咆哮如同青天白日里打了个大炸雷似的,炸得元宝儿和伍念禅齐齐一愣,二人一时飞快扭头一看,只见伍天覃那厮一脚踹翻了脚边一块用竹叶编制而成的一道竹叶门,正板着脸怒火冲冲朝着亭子方向大步迈了来。 元宝儿冷不丁看到伍天覃这副怒火滔天的模样,似来者不善,当即心里头暗道一声“不好”,虽不知何故,但在姓伍的跟前,早已习惯了他的莫名怒火,一旁的伍念禅远远怯怯的唤了声“二哥”,还没缓过神来,对面的元宝儿早已将喉咙里头的食物用力一咽,然后手一抬,飞快掏了个酥肉水晶包便从石凳上一跃而起。 在他躲过的那一瞬间,伍天覃一脚正好朝着石凳上踹了来。 好在元宝儿躲得快,一个闪身躲到石柱子后头去了。 伍天覃气得朝着元宝儿追了两步,只见那元宝儿灵敏如猴,躲在石柱后头左右回旋,伍天覃太阳穴狂跳,脸色更差,当即抬手指着石桌上的一片狼藉,扭头冲着伍念禅怒气冲冲大问道:“伍念禅,你这是在作甚?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竟与下人厮混一处,你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看是太太惯得整座元陵城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个我便派人将你送回京城交由大伯娘管教去!” 伍天覃一时气得手指发抖。 朝着伍念禅怒目而视。 他这话一起,只见伍念禅愣了一下,立马眼睛一红,急急哀求道:“二哥,我……我没有与下人厮混,我是看宝儿哥的脚因我受了伤,这才送了些——” 伍念禅脸色苍白的解释着。 不想,话才刚一起,便见那伍天m.xIAPE.cOM